这种聚餐形式在平时的监狱中是绝对禁止的,更别说跨着监区聚在一起这样大吃大喝。但是过年这几天基本上大家都不会去说这件事情了,管教民警也不会因为这个去处罚谁,只是会提醒一下别闹的太欢,时间别太久,赶快吃完了散了。毕竟过年了只要不做什么过分的违纪事情,大家都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餐桌上的几个人,老莫以前是政府机构的,而也只有我之前经常跟政府机构打交道所以说我们聊得到比较多,我和老莫基本上都是在交流以前遇到的一些问题和社交上的事情,我说的比较多,老莫听得多,有时候老莫听我说完后也会告诉我这件事情我指出的那些地方不太得当以及其中更深一层的意思。
说实话听了老莫的点评后,我有时候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自己还是太嫩了,比着老莫这样的体制内的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人比起来,想的还是太浅薄,手段还是太幼稚。
就这样聊着聊着不知不觉的就说到了我跟岳思慕的这次会面上去。老莫听我说完后沉默了半晌后叹了口气说道:“小冯啊,你做错了。”
我听老莫这样说,于是纳闷的问道:“莫哥,岳家的人真心不咋样啊,特别是这个岳思慕的弟弟岳景洪,那以前就是一个典型的社会上的渣子,那时候可没少欺负我的。你说我对他们岳家能有好脾气吗?”
“哦说来听听?”老莫听我说的这些,有些感兴趣了。
于是我就原原本本的把我才去新华厂上班后跟岳景洪的恩怨跟老莫说了一遍,包括那一次帮着穆丹和岳家谈判以及后来几次跟岳家的打交道的情况。当然,我隐去了中间我们如何算计岳景洪以及我后来跟穆丹的关系。
老莫又是好一会的沉默,然后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饮料,然后并没有放下杯子而是看着杯子里边还在打转的饮料,缓缓的开口说道:“小冯啊,虽然咱们两个是第一次坐在一起聊天,但是我听的出来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有阅历有思想也有一定的手段和认识,所以下边这通话我想你应该可以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莫哥,你说,我听!”
老莫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在想着如何措辞,然后开口道:“你说跟岳家的过节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岳景洪确实欺负你的太过分了,你有怨气也是应该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整个世界都在发展都在改变,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利益也是在不断地改变的。以前你跟岳家的地位悬殊特别的大,他们不拿正眼看你,觉得你连蝼蚁都不如太正常了,不论什么样的时代阶级是不可逾越的一个天然的屏障,站在山上的俯视山下的这不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吗?”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虽然听他这样说心里很是不舒服,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老莫的话绝对是正确的。
老莫继续说道:“那时候你是一个太普通不过的老百姓,虽然称不上是社会底层吧,但是在一个市级领导家属的眼里,你确实什么都不算。你想想那时候你要仰视的那些社会上地大哥们见到岳景洪都不敢有一点点的不敬,受了委屈还要赔笑脸,那你算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在乎过你是不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老莫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桌子上的烟抽出来一根,我连忙拿起火机给他点上,然后老莫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来一股青烟后继续说了起来:“你要想通这些了,那你还觉得当时岳景洪那时候对你那种态度不正常吗?当然我不是说他做的是对的,但是呢你想想是不是没有那么恨他了?”
老莫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对岳景洪的恨意确实少了,于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老莫看我的样子就笑了:“小冯啊,其实有时候被比自己强大许多的人,被超越自己好多层次的人欺负也是种幸事啊,这也是一种交情!”
听老莫这样说,我有点疑惑了,被人欺负了还是种幸事?还是交情?我于是说道:“莫哥,你这话我有点理解不了,你指点一下!”
老莫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莫名其妙的问我了一句:“你上小学的时候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过吗?”
我点了点头:“有的。”
“如果现在你遇见这个欺负过你的同学,你会恨他吗?”老莫又问道。
我毫不犹豫的笑着回答道:“那哪能啊,小时候的事情还能记恨十几二十年?那时候胡闹现在也就是一个笑话,大家见面了聊天的话题罢了!”
老莫也笑了:“那如果他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或者你有什么事情让他帮忙你会帮忙或者他会帮你吗?”
“帮啊,同学怎么能不帮忙呢。”我有点领悟老莫的意思了!
“你既然明白了,咱们就接着说下边。”老莫说我明白了我也有点迷茫,我好像悟到了点什么但是距离明白可能还是有距离的,但是我还没有继续问,老莫就开口继续道:“快十年的事情了你也别再耿耿于怀了,再说说现在。你觉得三十万很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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