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吴小举愤怒了,她正把碟子碗收拾的叮当乱响,忽然停手,目光扫过他们四人一圈,夹枪带棒的说:“我们一年也不知道挣多少,两家六千块,差不多两年白给你们干!”
大嫂也不服气地哼一声,用手朝河边一指说:“你们看,六艘大船的底子,光干活的工人有二三十个,说一年才挣几千块钱,糊弄谁呢,我们反悔了,三千不行,最少五千。”
“三千块钱可以在县城买一套三间屋带小院的房子了,大哥二哥,家不分给我,还上我身上割肉?”史同会已决定给他们三千,不给也过不去,他尽量拖着,本地规矩,漫天要价,可以抹地还钱。
“少废话,给钱还是让我们在这里干活?一句话!”大哥看出了史同会的犹豫,直接给他两个选择。
“我手头没有那么多现金,要发工资,买原材料,左手进右手出,真没存下几个钱!”史同会哭穷。
“那行,一人给两千,剩下一千写欠条!”大哥说。
争来吵去,最后,史同会每人给了一千块钱,又每家写两千块钱的欠条。
“讹死人了,你是拾来的吧?”吴小举看着四人走远的背影,不满地说。
史同会摇头,否认说:“看不见,我们兄妹长像相似,没有拾来的可能。”
“但我看你与他们不一样,他们的脸向里面凹,你的脸却没有那个特点!”吴小举观察的仔细,她真的不甘心,辛苦挣来的钱就被人讹走。
“算了,讹点小钱,伤不了筋骨!他们那个德性,我实在没办法阻挡。”史同会一直被人打压,习惯了受气,涵养功夫倒增加。他忽然觉得,被人欺负的原因,是没有靠山,如果自己是警察或者是领导,别说两个哥,就是王胡子,厂里的一干同事,谁敢朝他呲呲牙?
一瞬间,他想找个靠山的想法,如提上闸门的洪水,滔滔不绝的奔腾,怎么也搂不住。他把认识的人捋了一遍,只有陈计兵当了镇委书记,是最大的官。传言马上要升到县长,不知真假,史同会想,管他真假呢,能抱上乡镇书记的大腿,谅屑小们也不会对他太过份。
〷说干就干,史同会知道陈计兵住在酒厂不远处的别墅里,那几间别墅在城西很是耀眼,市民们心底都渴望能住里边。小解也是市民心里,借警察的名头,曾去查过户口,见到了陈计兵的名字。
陈计兵不抽烟,但喝酒。他做过酒厂厂长,平县出的酒,家里肯定多的喝不了,便灵机一动,在烟酒公司买了一箱茅台,绑在自行车后,晚饭时,守在陈计兵家门口。
陈计兵的赖闫王工业园名气特响,引的不少地方前来参观取经,他招待完客人回家,见到史同会,很意外,邀史同会屋里坐。
两人在工作中没有过冲突,相处的不是很好,一直停留在工友位置。他当过厂长,乡镇书记,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层次也高,但也没忘记曾经的同事,客气地给泡了茶,拿香蕉苹果让他吃。
史同会被屋里的装修吓一跳,他的船厂办公室抹的水泥地平,给吴小举家买的一套房子,也是水泥地平,陈计兵屋里已铺上地砖,电视机也是日本夏普的二十一寸,其他地方不用说了,整洁的超过想象。
“没有什么事吧?”两人客套半天,还是陈计兵单刀直入。江波和孩子都在省城,屋里只有陈计兵一人,没有什么不方便。
“没有没有,就是想来看看老领导!”史同会赶紧摇摇手说。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3608/13514590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