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老婆也不做饭,就是做了,也没有东西盛出来吃。到点后,杨书记去上班,屋里剩下一个人时,她憋屈的哭出声音。
哭够了,扫净屋子,出去买碗筷,最近都是杨花送菜过来,有日子没上街了,出门遇见魏晨的娘,她羡慕地说:“老嫂子,你们家新华真厉害,三吹两打就把造船厂弄的像个大工厂,我家晨子月工资比往天多一半呢?”
“杨新华?”
“造船厂被杨新华买下来,你不知道?”魏晨娘看她不似作假,又解释一句。
买一下午菜,通过几个熟人,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原因,造船厂已经是杨新华的厂了,现在生意兴隆。是自家男人的脸被打了,摔吧,她想,父子俩斗法,老家伙输了又不服气,不摔怎么办?
晚上,杨花先回来,看娘的气色出奇的好,偎过去问,娘没好气的还回去:“四丫头的本事不小,气的你爸把家里的碗碟都摔干净了!”
“四丫头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招呼我?”杨花的主要精力除了照顾孩子,还要照顾爹娘,很少去八里堡。
“她本人没有来,不能派别人来气你爸?造船厂被你爹搞的要垮掉,她充能救活了,不是当面打你爹的脸吗?显出她比你爸有能耐!”妈心里支持孩子们,但也心疼自己的老公。
“哎哟我的妈,你说小三子真有邪才,再破烂的厂子到他手里,都能起生回生,爹的眼光也不错,当初怎么没发现,直接让他当厂长,现在取得的成绩不都是爸的吗,绕了一圈子,船厂还是到了小三子手里,爸还落得个坐冷板凳。”杨花忍不住,把老公的原话也搬出来说:“黄书良也佩服杨新华,说三子有天生的驭人能力,什么建厂子,买设备,归根结底是人来支配的,一切为人服务!”
妈说:“我听不懂!黄书良今晚来不?”
杨花摇头说:“他跟杨新华都在赖闫王村,新建的板材厂今天正式出产品,连陈计兵县长也去了!”
“赖闫王村?”妈对这个村没什么交集,但在反复念叼几遍后,拍着自己的大腿说:“我明白了,当初捡拾小三子时,问过几次家住哪里,他只说是呜呜王村,其实是他说的是赖闫王村,前两个两个字没咬清楚,我跟你爸找遍平县的王村没找到,小三子应该是赖闫王村人!”
“这个得给三子说,爸不要他,要不是四丫跟了他,连个家都没有,真可怜!现在能找到家,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杨花正准备给黄书良打电话,爸回来家,他看到桌上新买的一镙碗碟,脸有点红。
小家伙扑上去喊外公,他高兴地抱起来说:“还是你的爸爸有本事,在临河镇建个板材厂,今天生产出产品,那可是好事。咱们这里的老百姓有种杨树的可惯,都能伐了卖钱!”
“你怎么知道?”妈问。
“瞧你问的,我在轻工业局,这点事还不知道?”杨书记不发疯时,人是斯文的,他叹口气说:“可惜,我老了,没机会,不然,我也弄个板材厂造福乡里。”
老婆表扬他说:“你也值得骄傲,多半生造了不少船,现在河里飘的,还有你造的船吧?”
小家伙不习惯被约束,从杨书记怀里挣脱出来,饶有兴趣地看妈妈摘韮菜。杨书记摘下眼镜,放在桌上,英雄气短地说:“下午,制药厂书记迟远来骂了我们几个一顿,他说你们恨厂子被杨新华买去,断了你们威风凛凛当官的路,可你们也看到了,厂子在杨新华手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你们不服,有什么不服的,厂子和工人都是原样的,没搬到外国。咱没本事搞好就说明咱真没本事,别不敢承认,老是唧唧歪歪的从心里不服气,没屁用!”
“这个迟远来,倒是个直肠子。”老婆赞叹不已。夸别人就是贬自己,杨书记装作没听见,重新拿起眼镜戴上,小声说:“炒个花生米,我要喝两杯壮壮胆,然后去造船厂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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