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结果,史同会赔了一万三千块钱。那个女孩内疚地说:“是我连累了你,那钱改天我送过去!你住哪里?我叫蒋婉。”
史同会不知如何,忽然觉得蒋婉是他等了半生的女人,他情窦迟开,望着蒋婉,居然心跳加快。
小解招呼服务员热菜,又加一副碗筷,蒋婉好像也挺留恋,没有告辞。
一顿饭吃完,史同会知道了蒋婉在赖闫王村凤凰板厂任职,蒋婉也知道了史同会是大吴庄造船厂老板。
两人告别后,蒋婉轻松地回到家,蒋书记沉着脸说:“就等你的,你爷爷突发脑梗,已住进市医院,你哥哥也从矿务局赶过去。咱现在也走!”
爷爷是市组织部长,这一住院,意味着蒋书记的后台坍塌,酝酿中的搬走郑伟们计划搁浅。
蒋婉还想着去找史同会的。爷爷真会挑时候生病啊。
到医院时,儿子蒋剑与一些领导先到,爷爷刚出抢救室,在重症监护室里面。
领导们看蒋书记来到,目的达到,握过手相继离去。
蒋书记抽出空问医生,医生说:“情况不乐观,卧床的机率占九成。”
真像医生说的,出院后只能卧床或坐轮椅,母亲车祸已过世,剩下父亲一个,一直由蒋剑照顾。
蒋书记把父亲接到平县,请了保姆替下儿子,家中有个病人,蒋书记上班时,精气神被有一半被雪藏在井底下,怎么也提不起来。
父亲曾说过,努力一把,把蒋剑也弄进行政队伍中,他可以安心退休了。病魔横行,打乱了父亲的计划,醒了以后,蒋书记不敢看父亲的眼睛,里面那束不甘的光一直亮着。
他现在最大的爱好,回家后握住父亲的手,爷俩什么也不说,静静地坐着。突然没有靠山的日子,蒋书记还没有适应,行事也谨小慎危,没有精力与别人针锋相对。他需要一段时间,养蹈隐晦,学会自己把屁股后面的屎擦干净。这段时间有点长,一直过了三年,父亲才过世。
蒋书记替爸爸可惜,爸爸曾跟好多人说过,能看到香港回归,最终差了两年。
父亲去世后,蒋书记没有按习俗入土为安,把骨灰寄放在公墓,期望香港回归后,再安葬入土。
父亲住了三年的房间,已被收拾的空荡荡,他站在中间,一只烟接着一只烟地抽,半盒烟抽的一根不剩,他把烟盒搓成纸团,猛地扔掉。
像蜇伏一冬的豹子,来到满天星斗的天空下。
“爸一一你在家?”蒋婉刚洗过澡,正用干毛巾擦轼湿漉漉的头发。
“正好,你来给我说一下工业园的情况。”蒋书记已经把蒋婉安插进对台办公室,那里工作清闲,方便她去工业园区打听情况。
杨新华这三年的时光一直沐浴在春风里,企业发展迅速,最突出的电缆厂,已改成股份有限公司,下辖九个工厂,占据了赖闫王工业园四分之一园区。
赖闫王村工业园发展最凶猛的,是板材厂,眼下已超过七十家。最大的最好的一家是凤凰板材厂,也就是杨金枝,江波,妮妮赖娟四人企业,年利润过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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