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府上锦衣卫也敢来?!”
正和汤宗说话的车在行闻言一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迈开大步就往外走。
“在行!”
汤宗吓了一跳,赶忙叫住他,训斥道,“遇事要沉稳,不要意气用事,你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差点掉了脑袋的?”
车在行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在汤府两年,性子已经被汤宗磨砺地长进了许多,但遇到急事,他情急之下,本性还是会暴露无遗,尤其是现在如同自己父亲的汤宗遇到危险。
“可是大人,那些锦衣卫......”
“我是大理寺卿,大明朝堂九卿之一,天子脚下,锦衣卫也不能太过放肆,你不用管,也不要说话。”汤宗训斥。
“是,大人。”车在行只能点头。
汤宗转头问管家汤福,“是锦衣卫谁带队?”
“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亲自来了。”汤福道。
汤宗冷笑,“倒是很给面子。”
他当先走出房门,来到前院,正好见纪纲进门,他连马都没有下,依旧神气的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几十个锦衣卫官兵。
“汤大人,别来无恙啊。”
见汤宗出来,纪纲笑着道,说完环顾院落,“来呀,给我搜,闲杂人等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
纪纲只是意思的问候了一下,可汤宗这位朝廷三品大员还未回话,他直接就开始吩咐爪牙搜家了,到处乱翻,丫鬟、管家一个不放过,仔细盘查。
这就有些过分了,车在行气不过,捏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上前一步,可刚要说话,就被汤宗拦住,“没事,让他们搜。”
“老爷,老爷,这是,这是怎么了......”
被惊动的夫人陈氏在两个丫鬟搀下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哭了起来,差点昏厥过去。
汤宗被数次下狱,这种怕人的景象已经经历多次,但陈氏从未习惯过,对她来讲,每次都是噩梦。
汤宗皱眉,对车在行道,“在行,你扶夫人进去休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大人,我......”车在行犹豫,担心他真的被锦衣卫抓走,不肯挪脚。
“快去!”汤宗怒斥,车在行只好去了。
回过头,汤宗看到坐在马上的纪纲紧紧盯着车在行的背影,面色不善,他心中一紧,立刻打岔,“纪指挥使,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纪纲看向汤宗,哈哈一笑,“汤大人,皇上嫌你们三法司办事不力,奉天殿刺驾案现在全权由我锦衣卫接管,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汤宗问道,“就算锦衣卫接管,怎么能跑到我一个大理寺卿的府上?”
“汤大人!”纪纲闻言语气不善起来,“您老可千万不要老是用大理寺卿的名头压我,莫说你是个正三品,就是三公王爷,触犯了皇上,我锦衣卫也能抓,我纪纲只认皇上,不认旁人,奉天殿的案子,你和郑大人,陈大人审了十天,审了个贡品故障,意外所致?这个结果连我都不答应,皇上能答应吗?本指挥使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们三个是在故意包庇嫌犯,所以......”
他说到这里,哈哈一笑,“所以得麻烦汤大人陪我前往北镇抚司诏狱一趟,你放心,郑大人,陈大人已经在里面了。”
汤宗闻言,也不再多说,也没话可说,因为这纪纲压根就不讲理,“好吧,你们把我抓去诏狱吧。”
“好,汤大人好说话就成,就怕陈大人那样的,非得让我来硬的。”
正好这时锦衣卫官兵回禀说没有查到可疑之人,纪纲笑着向他们使了个眼色,下巴扬起,指了指汤宗。
这群锦衣卫爪牙立刻会意,驾着刀就要过去抓汤宗。
“嗯?”纪纲鼻子一哼,“汤大人这么配合,你们怎么忍心用刀?”
“是!”
锦衣卫官兵赶忙收起了刀,汤宗轻蔑的看了纪纲一眼,大步走在了头前。
“站住,你们想把我家大人怎么样?!”
突然,车在行冲了出来,大声喊道。
汤宗首先吓了一跳,回头见他赤手空拳,没带武器,这才放下心来,“在行,回去!夫人怎么样了?”
“大人,夫人伤心过度,昏过去了。”
汤宗闻言一阵揪心,却也只能吩咐,“好生照料,不要跟来。”
说完怕再生是非,就当先走了出去。
“大人!”车在行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了过去,可还没到门口,一把闪闪发光的绣春刀便突然架在了他脖子上。
纪纲笑眯眯地看着他,“年轻人嘛,火气大点正常,本指挥使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的事我就当没看见,可你若是出了这道门,那可就是妨碍办案了,本指挥使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和奉天殿刺驾案有关。”
车在行恼怒,瞪着纪纲,拳头紧捏,“这也有关,那也有关,你到底想把我家大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本指挥使在刑部大堂外边干晒了十天太阳,怎么着也得让汤大人也尝尝滋味,哈哈哈......”
纪纲还刀入鞘,哈哈大笑着骑着马就要转头出去,可他忘了门廊太低,差点被碰了脑门,恼怒之下,还在门廊上砍了一刀,这才扬长而去。
都说锦衣卫行事如疯狗串门,在朝廷三品大员的家就这样,简直是嚣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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