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诏狱实在是呆不下去了,简直生不如死。
“拖回去!”薛明怒喝。
“不用。”汤宗伸手阻止。
“啪!”
他一拍惊堂木,“你向本官喊冤?那本官所问之话,你可得老实回话,但有所隐瞒,谁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大人尽管问,罪臣一定有什么说什么,不敢有半点隐瞒。”陈大柱急忙道。
“你是什么时候护送暹罗使团入京的?”汤宗开始问。
陈大柱想了想,“大人,罪臣是五月十五接到的浙江按察使凌大人的指示,五月十八出发的。”
“为何没有立刻出发?”
“大人,当时江南运河堵塞,罪臣是按照凌大人的安排去做的。”
“五月十五到五月十八这三天你在哪里?”
“罪臣接到指示,也知道事情重大,在挑选检查护送暹罗使团入京的船只和将士。”
“暹罗使团在杭州府停留三日,你为何不说?!”汤宗问出了关键。
陈大柱闻言一愣,“大人,之前大人们并没有问罪臣这个呀,而且罪臣第一次见到暹罗使团就是五月十八上路那天,之前的事情都不知道呀。”
汤宗闻言,心说又是一个“没有问”,转头看了一眼普密蓬。
暹罗使团入京,行程三千余里,耗时两个月,案子发生到现在又已过去一个月,可谓路途长,时间长,其中的一些问题我可以没有问到,但是你不能不全盘交代,但你没有交代,那就是问题。
“可是有人指使或者威胁你隐瞒的?!”汤宗又是喝问。
陈大柱赶忙磕头如捣蒜,“大人,罪臣所说句句属实,没有人指使威胁罪臣,罪臣真不知道,更不敢隐瞒呀。”
汤宗稍稍想了想,心说他的话总是比普密蓬可信的多,但也无半点用,毕竟不是那三日的见证之人,于是道,“将他带下去!”
“大人,大人,罪臣真的是冤枉的呀。”陈大柱闻言顿时慌了,要这样被带下去,岂不更是伸冤无踪了,赶忙又哭喊道,却直接被两个锦衣卫拖了下去。
汤宗仔细知道想要更深入的线索还得在普密蓬身上找,于是继续问他,“普密蓬,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遗漏的细节,从实招来,不然若是本官查出你有不实之言,后果你应该清楚,可不就是你自己简单身死的下场!”
他还是用普密蓬最在乎的暹罗国和乍仑蓬威胁。
坐在下面的薛明早已怒火中烧,自己在这里天天严刑拷打,到头来还不如汤宗的三言两语,闻言“噌”的一声站起身来,两步来到普密蓬身前,伸手揪住他衣领,把他像一条死狗一样半提起来,瞪着两只铜铃大眼,“大人问话,如实回禀,但有半点妄言,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普密蓬吓得双手双手乱舞,眼神中满是恐惧,他面色苍白,冷汗直流,吓得大声喊叫,“大人,罪臣所说句句属实,一路紧促赶路,就耽搁了这三天,真的没有半句谎话。这件事真的和我暹罗国一点关系都没有。”
“薛镇抚使,放开他吧。”汤宗道,薛明这才松开了手,普密蓬跌落地上,起不了身。
汤宗仔细想了想,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转头对纪纲道,“纪千户,看来这杭州府咱们得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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