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久不开口的纪纲突然问道,“周大人,凌大人,我和汤大人来的时候,听闻三个月前江南运河航道堵塞十三日,到底是何原因?”
汤宗闻言看了纪纲一眼,其实这个问题他刚才也问过,却被周洪宗几句话带了过去,他本想徐徐调查,不想纪纲直接又提了出来。
不过这并不见得是坏事,且看周洪宗如何解释。
周洪宗明显也愣了几息,而后笑道,“哦,纪千户,方才我已经说过,暹罗使团抵挡杭州府当日,的确是耽搁了三日,杭州乃是贸易重地,丝绸、粮食、瓷器等等所产甚多,供往京师皇宫及其他省份,乃至海外,数不胜数,船只太多,事故频发,航道堵塞也是再所难免,不过发生之后,我会同凌大人,都指挥使耿大人一同疏通航道,通过其他河流和海上分流船只,并未对粮货运输造成太多影响。”
纪纲闻言道,“周大人怕是听岔了吧?我问的是江南运河航道是怎么堵塞的?”
他目中无人惯了,但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好听了,周洪宗脸色立刻变了,心说你纪纲虽然之前是锦衣卫指挥使,但现在不过是个千户,把我周洪宗当什么了?北镇抚司诏狱的犯人吗?
凌晏如见状急忙道,“纪千户,航道堵塞的原因十之八九都是往来船只太多,相撞造成堵塞,不过这次要复杂一些,江南运河自永乐十年疏通完毕,五年来,从未再进行疏浚,运河上游的淤泥杂物在杭州府刘家堡段多有堆积,河床抬高,河水漫过两岸,若是船只吃水太深,再加上不熟悉河道,就会经常造成船只被困,三个月前的五月十五,又有船只被困,于是浙江都指挥使、漕运参将耿大人便前往解救被困船只,顺带清理了河道淤积,前后二十余里,工程很大,这才导致江南运河堵塞了十三日,不过这次清理,可保证江南运河至少五年不会再产生船只频繁被困的情况。”
他说完顿了顿,看了看周洪宗,“这些事原本不属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份内之事,是漕运衙门的事,既然纪千户问起,我们也就替耿指挥使说清楚。”
汤宗点头,话到这里,他直接接过话茬,“凌大人,清理河道淤积自是应该,不过当日堵塞如此严重,至少应该请示了朝廷,再提前发布告示告知百姓,做好万全安排,然后再进行清理吧?”
凌晏如闻言和周洪宗对视一眼,这话让两人已经确定,汤宗此来杭州府已经打听了不少消息,难怪要这般刨根问底,瞒也瞒不住。
“哦,汤大人,据我所知,浙江都指挥使耿璇耿大人事先已经请示过漕运总兵陈瑄陈大人了。”凌晏如道。
周洪宗接话,“汤大人,暹罗使团的的确确是在杭州府因为航道堵塞耽误了三日,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当时我与凌大人得知暹罗使团要来杭州府,就怕耽误了他们上贡的时间,也是十分焦急,贡品贵重,为防意外,他们不能走海路,也不能走疏通不畅的其他水路,我们只好立刻组织人手帮助清理淤积、疏通航道,日夜不停,不然哪里会只让他们等待了三日?”
他说完顿了顿,“汤大人此次是来查访奉天殿刺驾的案子的,若是对航道堵塞还有疑虑,周某现在就可以派人请来耿璇耿大人供汤大人问话。”
他这样说其实就是想把话题引回刺驾案,不想再让汤宗在江南运河堵塞的事情上再纠缠下去,不过说的也确实在理,运河上的事情与布政使衙门和按察使衙门都无关。
“好。”汤宗笑笑,“周大人,那暹罗使团在杭州府的三天,是布政使衙门负责接待守护的?”
你周洪宗不愿意再说航道堵塞的事情,他就直接开始问案子的事情,这就开始查上了。
“不!”周洪宗立刻摆手,“我布政使司的那几个护卫兵哪里够,是凌大人按察使司的官兵,但地方却不在我布政使司衙门,也不在按察使司衙门,而是在杭州馆驿,由杭州知府衙门负责接待。”
明代地方三大员,布政使虽说是一把手,但却没有多少人手,只有几十个亲兵,都指挥使是二把手,手里有兵,但却不能插手政事,按察使只是三把手,只是管管治安刑名,但手下的治安兵还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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