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既然累了,我们直接去后堂,都已经收拾妥当。”凌晏如指路,带着汤宗来到后堂。
这后堂更是精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碧绿的池塘,荷花绽放,小桥流水,还能看见几尾金鱼在里面恣意游荡,池塘周围便是屋舍。
这是一座二进的宅院。
汤宗赞道,“这院子倒是布置的精致。”
凌晏如闻言笑道,“多谢老师夸赞。正房学生已经安排下人收拾出来了,学生现在就带您去。”
汤宗闻言急忙道,“正房是你住的地方,如何能给我腾挪出来?我还是住在偏房吧。”
凌晏如不允,“您是我老师,怎能住在偏房?”说完执意要带汤宗去正房,汤宗无奈,只得同意。
进了正房,汤宗果然见一切都是重新收拾的干干净净,凌晏如道,“老师就先休息一会,有什么事只管叫学生,我就在西厢房,纪千户来了就住在东厢房,也已经收拾出来了。”
“好。”汤宗点头。
“老师歇息,学生给您更衣。”凌晏如说完帮忙褪去汤宗的官服,挂在衣架上,而后躬身出去了。
汤宗的确是有些累了,见他离开,上床躺下,心道,“也不知在行找到月娥没有,若是找到了,现在也差不多该到了。”
汤宗现在很是希望车在行就在身边,他自己也知道,只要迈进了这官府之地,那许多事情就不是他能随心所欲的了,如果车在行就在身边,一些事情还能派他去外边打听打听,两相印证,不至于被他人的话带偏了方向。
纪纲?还是算了吧,他现在一定不在去刘家堡的路上。
客堂里,凌晏如唤来手下,“带着那两个抬锦衣卫千户的轿夫,去杭州府的各大赌场和妓院看一看,看他在不在,见到了就立刻回来禀告。”
“是!”下人领命去了。
凌晏如很清楚汤宗的行事作风,他怀疑纪纲是被派去查江南运河的事了。
很快,都没有用到一个时辰,下人回禀,“大人,见到了,那锦衣卫千户就在醉风楼,喝的醉醺醺,还一次点了四个姑娘!”
“好!”凌晏如闻言放下心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汤宗休息的差不多了,起身推开门,想在外边走动两步,却见凌晏如一个人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便走了过去。
“老师,您醒来了。”
见汤宗走过来,他急忙起身迎接,两人一同在亭中坐下。
凌晏如给汤宗斟上刚煮好的茶。
“烹茶人换世,遗灶水中央。”汤宗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沫,“子房啊,你任这浙江按察使也有四年了吧?”
“四年六个月。”凌晏如道,说完叹口气,愧色道,“学生不才,来这浙江上任的时候老师您还在狱中,承了老师当年的举荐之恩,却对老师的冤屈帮不上一点忙。”
汤宗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入了这庙堂,许多事情自然就会身不由己,你不必多想。”
“禄州的恩情学生不敢忘,老师这般说也是想让我解开心结,好在老师平安出狱,不然我将惭愧终生。”
汤宗闻言将茶一饮而尽,道,“既是过去之事,就不用再提了。”
“是。”凌晏如又给他恭敬斟满。
“我与浙江布政使周洪宗的过往你应该知晓吧?”汤宗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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