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伸手要,说成了周洪宗主动给。
汤宗看了一眼银票,“纪千户,你是想上周洪宗那艘贼船,还要拉上本官?”
“汤大人这话说的,你回去之后大可以说是我纪纲一人所为。”纪纲大辣辣笑道。
“既然纪千户要为那周洪宗隐瞒,为何还要告知于我,还要与我分银子?”汤宗奇怪。
纪纲笑道,“汤大人,我即便告诉你他们沿着永利河在找什么,你能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有了这五万两银子可就不一样了,汤大人,这可是五万两银子呀,什么事需要五万两封我纪纲的口?”
他自夸道,“所以我此举也是为了协助汤大人查案呀。”
“哦?”汤宗见他说的冠冕堂皇,心中冷笑,不过却依旧疑惑问道,“听纪千户的意思,好像是没打算替那周洪宗隐瞒呀?”
纪纲叫苦,“哎呦,我的汤大人,都五万两银子了,这么大事,我如何隐瞒?”
“那你收了五万两银子,就不怕水落石出之日,周洪宗反咬一口?”
纪纲道,“所以银子我收,周洪宗也要查,只要咱们禀告了皇上,查案有功,在皇上那里,五万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汤宗看他一眼,心说收钱不办事,也忒不要脸了。
“所以汤大人也不要有什么顾虑,大事上,我纪纲还是看得清的,这两万五千两银子可不知顶你多少年俸禄了。”纪纲笑吟吟道。
汤宗低头看着眼前的银票,这的确是一大笔钱,多年清苦,他都忍不住咕咚咽了口口水。
但若是收了这钱,可就违背了他的为官之道,纵然心痒,却也绝不能开了这道口子,他移开目光,看着纪纲,“就算没有纪千户的试探,我后天也能知道事情真相,而且知道的更多。”
“你如何知道?”纪纲疑惑。
“到时你自会知道,将银子收起来,这种钱,我汤宗不会拿!”
纪纲一滞,还想再说点什么,想到汤宗的脾性,话到嘴边又忍住,伸手拿起银票,“好,既然汤大人不肯收,那这钱纪某就帮汤大人拿着,若是哪天汤大人需要了,只需支一声,纪某立刻双手奉上。”
“怕是没有那个时候了,纪千户拿着使就是。”汤宗道。
“汤大人,朝堂之人,起起伏伏,那可说不好。”纪纲笑了笑,起身走出了棚窝。
看他走出,汤宗思虑,那些官兵到底在永利河上寻找什么?王三善身上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爷。”月娥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茶水,他没有再称呼汤宗“大人”,显然是已经认可了汤府丫鬟的身份。
“哦,月娥呀。”汤宗笑了笑,见她神色依旧忧虑,宽慰道,“昨日我已经让在行与你说了,在凌府的那些话只不过是我有意为之,并无半点证据,你不要多想。”
“是。”月娥放下茶水,跪下来泣道,“老爷,奴婢爹爹失踪已三月有余,久寻不见,官府言他意外亡故,已不在人世,奴婢也不是没有这般想过。”
她抽泣几下,“奴婢爹爹的事原本不想麻烦老爷,可昨日老爷主动问起奴婢,奴婢只得实言相告......奴婢也知大人身负皇命,所以奴婢爹爹的事情也请大人不必操心,他能回来,自是奴婢的福分,他若回不来,也是奴婢命苦,倘若......倘若他真的如老爷所说,与刺杀皇上的案子扯上了关系,奴婢只想恳请大人还爹爹清白。”
汤宗闻言感动,知道她这是见自己辛苦,不想让自己再在她与爹爹的事情上分心,赶忙将她扶起,“好孩子,老爷果然没有看错人,快起来。”
邱月娥起身,依旧哭泣不止,汤宗道,“你说的老爷我都答应,不过有一样,老爷不答应。”
月娥错愕,“奴婢但请老爷吩咐。”
汤宗笑着道,“你可以叫我老爷,但不能自称奴婢,你非我买来,又无奴籍,如何能是奴?”
月娥恍然,盈盈下拜,“是,月娥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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