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又看向了自己,汤宗皱眉,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初找黄淮举荐自己查案时,黄淮的交代,以及自己去往无香山找程汤时,程汤的担忧。
他们两人的话,今日果然是应验了。
见汤宗不说话,一旁的刘秉皮笑肉不笑道,“汤大人,难怪您刚才不肯说刺驾案就是周洪宗和耿璇所为,原来是有所顾忌,不过这也的确是为难汤大人了。”
汤宗闻言,瞬间脸黑下来,自己按住了陈瑛,没想到他却跳了出来,真真是好人不常有,小人满地走。
他正要开口怼回去,却见刘秉又对前排的陈瑛道,“陈大人,您今日可是有些城府呀。”
陈瑛皱眉回头,先是看了看汤宗,而后对刘秉道,“刘大人有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刚才熊大人提出了此事,刘某细细想来,也深以为是。”刘秉先将兵部尚书熊义顶在前面,环顾四周,“诸位都不愿意当恶人,那刘某为大明万年社稷,就撕下这层老脸,当一回恶人,诸位,周洪宗前朝旧臣、耿通耿璇罪臣之后,刘某奇怪,为何偏偏三个谋逆之臣,却都和前朝有所牵连?”
他看了看汤宗,“哦,当然,前朝旧臣中也不全是用心险恶之人,就比如汤大人,能查出如此忤逆大案,全有赖他之功,无愧神断之名,刘某佩服。”
刘秉说完还不住口,朝陈瑛拱拱手,“陈大人,你为都察院左都御史,身负监察之责,平日里也是秉公上奏,不徇私情,今日如此大事,为何却是袖手旁观?”
他这般一说,等于直接将矛盾挑明,不过这言语里的用心可谓险恶,先是将兵部尚书熊义顶在前面,然后又自夸一番,再将汤宗称赞几句,让他成为了前朝旧臣中的众矢之的,最后居然还嘲讽了陈瑛,说他平时跳的最欢,今天却如同被拔了毛的野鸡,一点声也不吱。
可谓是几句话就得罪了四个人,相当之虎气。
陈瑛闻言,眉头一皱,原本就小的眼睛就显得更是看不见了,心说我陈瑛什么时候需要你这么个东西跳出来挤兑了?
“刘大人,陈某掌管都察院,手中职权乃皇上所授,向来都是照章办差,岂能信口开河,胡乱弹劾?江南运河的案子和奉天殿刺驾的案子,今日早朝之前,我已问询过回京履职的浙江御史,没有发现不妥之处,至于刘大人说的前朝旧臣,陈某觉得兹事体大,不能因莫须有而定罪,须得切实证据。”
这话说完,一众前朝旧臣虽然诧异,但算是松了口气,在这个节骨眼上,陈瑛总算是说了句人话,只要都察院御史不挑事,一切就还不算太坏。
但对于陈瑛而言,这可不是心里话,他自己也是被逼无奈。
刘秉全然没想到陈瑛会说出这番话来,瞪大眼睛看着他,“如此关于万年社稷大事,陈大人就打算置之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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