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错,三具尸体又不是三个能说话的人,就算它们真的就是失踪的金银匠,既不能证明刺驾案是他人所为,也不能以此寻找到查案的其他线索。
“哈哈哈......”汤宗却是依然激动,闻言突然哈哈大笑,“在行,你原来也很在意月娥。”
“不,不是,大人,我只是随口一说。”车在行急忙解释,“我实在想不到去镇江府辨认尸体的目的。”
“在行,尸体同时在江底被发现,虽说只有三具,可为什么就不能是金银匠?你尽管前去,只要他们身份确认,我就有办法证明奉天殿刺驾案非周洪宗和耿璇所为!”
车在行闻言惊讶,迟疑几息,还是不解,“大人,这却是为何?”
汤宗笑笑,“时间紧促,你且先去,等有时间我再与你细细解释。”
说完想了想,又叮嘱道,“常州府的郭淮、湖州府的王三善路途远,是有些来不及了,但你去了镇江,可通知官府让李二牛的家属一同前去辨认。”
“是!”车在行见他说的急切,也不敢再多问,立刻告辞离开。
“也不能光顾着时间,真相最为重要。”车在行走后,汤宗捋着胡须细细思略,转身对张翰道,“张大人,你带来的这个消息极为重要,刺驾的案子告破之后,当有你一功,到时本官自当禀明皇上为你请功!”
张翰大喜,急忙道,“多谢汤大人,这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汤宗道,“这三具尸体的身份极为重要,但是尸体腐烂太甚,为保万一,你还得帮本官办件事!”
“汤大人尽管吩咐!”
“张大人,你立刻六百里加急派人通知常州府、湖州府官府衙门,也带郭淮和王三善的家属前去辨认。”
“是,大人放心,卑职理会得轻重。”张翰不敢怠慢,也立刻告辞。
两人走后,汤宗坐回公案,却是依旧难掩兴奋。
其实汤宗如此激动自有他的道理,因为只要确定这三具尸体就是失踪的金银匠,那么抛尸的时间就只有两个——福船前来京师路过杨家沟的时候,或者福船离开京师回程路过杨家沟的时候。
但这个并不重要,关键是到底是谁将他们抛尸的。
三具尸体,少了一具,那就说明四个金银匠里很可能有一个是和幕后主谋是一伙的,但单凭他一个人可是无法将三个人抛尸。
当日在杭州府码头勘察福船时,被拆开的水密隔仓就那么大,还要再加上一个四面佛,还能放下几个人?况且还有绑在三人身体上的石头。
而且就算容得下人,水密隔仓是严密包裹的,下半部分深入江水之中,他们又是如何做到将尸体抛出船外呢?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周洪宗行事谨慎,他真的有必要这么着急就在江上抛尸吗?王清源说的清楚,福船自杭州府临行前,是周洪宗交给他的,福船抵达杭州府,也是周洪宗交给他的,那周洪宗完全可以在福船抵达杭州府时再将那几个金银匠处理掉,这样才最是周全,也最是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但却为什么要着急在长江上就将他们抛尸?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怕周洪宗发现端倪,必须在将福船交给他之前,将之恢复原样!
不过汤宗所有的这些怀疑,前提都是三具尸体就是失踪的金银匠,如果不是,那一切都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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