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宗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随即笑道,“月娥是没有认出来,但是有人却认出来了。”
“哦?”车在行奇怪,“敢问大人,是谁认出来了?”
“我派你们去镇江府的时候,也让张翰大人找寻常州府郭淮的家人辨认尸体,几日前,好在是他们认出了。”
“原来如此。”车在行明白过来。
汤宗笑道,“是呀,我以此想到凶手一定会刺杀陆大有灭口,这才派纪纲藏身刑部大牢防范。”
“还是大人心思缜密,不过大人方才说郭淮的家人认出了尸体,那月娥的爹爹……”
汤宗叹口气,“就在里面。”他看着车在行,“不过这件事不要告诉月娥,免得她伤心。”
“我知道了,大人。”车在行道。
汤宗从怀里拿出那封陈瑛的密信,递给车在行,“一会将这封信给陈瑛。”
车在行接过一看,正是在杭州府周洪宗府上找到的那封密信,顿时大吃一惊,“大人,这……这不就是陈瑛给周洪宗的那封密信吗,怎么要还给他?”
汤宗笑道,“这封信得还回去,不然睡不着觉的可不止陈瑛。”
车在行一愣,没有明白过来,“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谁忌惮这封信?”
汤宗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车在行紧接着道,“大人,无论如何,这封信不能还给陈瑛,他那种小人,要是得了这封信,没有了顾忌,铁定会搬弄是非的。”
“我就是要他搬弄是非。”汤宗笑道,他看着车在行,“在行,你可还记得中秋之夜,我在杭州馆驿对你说的话?”
车在行低头,“记得,大人曾说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江湖上的打打杀杀,都比不上妻奉左右,儿靠膝下。”他说完抬头,“难道大人有了退隐之心?”
“不错,而且早就有了。”汤宗点头承认,“今日的朝堂上,刺驾案和汉王遇刺案虽然都已查清,皇上也赏了银子,给了功名,但我却也触了他的逆鳞,朝堂上已经没了立足之地,再呆下去,世事难料,但是我现在若请辞,皇上一定不会准许,刚刚立功,他虽有此心,但没有理由,所以就得让陈瑛先将这风刮起来。”
他说完看着车在行,正色道:“而且不止是我,你也得辞官,与我一同回去,这朝堂不适合你!”
车在行闻言一滞,没想到汤宗不但自己要走,还要将自己也带走,他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不愿意?”见他如此,汤宗问道。
“大人,我……我……”车在行结结巴巴。
“你必须跟我走!”汤宗态度很坚决,“你不走,我明日就先将你革职!”
车在行惊讶,抬头看着汤宗,脸上全是疑惑与不解。
汤宗解释,语重心长道,“在行,你生性鲁莽,在这天子脚下,没有我护着,你前途难料,还是跟着我回平阳更为安稳。”
见他如此坚决,车在行只能低头,“是,在行这条命都是大人救下的,大人要我去,我便去。”
汤宗大喜,“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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