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殷桃突然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掌落在自己的头上,轻抚着她的长发。
她抬起头,眼前的身影已经模糊了,只剩下一种从未拥有过的温暖在心间流淌。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一种想扑到林冬九怀里嚎啕大哭的冲动,这是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的场景啊!
在梦里,她可以无忧无虑地笑着,就像真正的孩子一样,玩累了,就依偎在家人怀里歇息。
可是,当梦醒后,抬眼望去便只剩下冰冷的床榻,和如潮水般袭遍全身的孤独与绝望。
这种如梦魇一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她太累了,也压抑太久了...
然而,她却将眼泪生生地憋了回去,不留痕迹地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头上带给她温暖的手掌。
可是她又多么希望这种温暖能再多停留一会啊!
但她不允许,因为她怕自己会产生依恋。
她的心中早已长满了尖刺,任何靠近她的人都会被刺的遍体鳞伤,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尖刺固然能保护自己,但同样也能刺伤自己...
林冬九默默收回手掌,向海叔鞠了一躬:
“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这段日子不太平,要劳烦海叔您多费心照顾我妹妹了。”
海叔赶紧扶林冬九起身,道:
“小皇子快请起,照顾陛下是老臣分内之事,只要老臣还剩一口气,老臣就敢保证陛下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林冬九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在走之前,我还要去一趟奉龙殿,不知道您老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冬九来皇宫除了要见殷桃外,他还有第二个目的,那就是要去秘境中寻找花月瑶。
而他之所以没有去葬龙山脉进入秘境,是因为葬龙山脉的秘境入口三年开放一次,即便是通过水帘洞的那颗龙牙也无法进入,但若是在奉龙殿的话,倒是可以凭借那颗龙牙出来外界。
“办法是有的,连接奉龙殿的大阵就布设在殷家祠堂,而殷家祠堂建立在皇宫深处,须臾间便能到达,只是...”
海叔沉了口气,皱紧眉头道:
“只是上次陛下为了求见老宗主,老臣带着陛下偷去殷家祠堂被恭圣王发现,自那以后,恭圣王那奸贼便设下重军把守殷家祠堂,不准任何人靠近。
若老臣带小皇子过去的话,难免不会被恭圣王察觉,恐怕会因此打乱小皇子接下来的计划。”
林冬九微微一笑,他并没有告诉海叔现在恭圣王已经被蝶幻衣拖住了,因为他还想让海叔留在这里保护殷桃,于是便道:
“海叔,你将殷家祠堂的位置告诉我,我自己过去就可以。”
海叔犹豫了一下,似有些担心,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取出了一张皇宫地图交给林冬九,指明了殷家祠堂的具体位置。
“小皇子进入殷家祠堂后,可凭借墙上的壁画进入奉龙殿。”
林冬九点了点头,接过地图看了两眼便收了起来。
临走前,他拿出一摞几天前从夏荣长老手里讨要的护身符,又取出一件极品护甲,一股脑地都交给了殷桃。
“这些东西你留着,关键时刻能保命。”
简单交代了一句,林冬九闪身出了寝宫,隐于茫茫黑暗之中。
殷桃看着手中的符箓和护甲怔怔发呆,过了许久,海叔轻叹道:“陛下,该休息了。”
“好...”
殷桃回过神来,她望着窗外月色,双手合十不知低念了一句什么,又将林冬九送她的符箓和护甲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便躺在冰冷的玉塌之上,蜷着瘦小的身子,任由眼泪划过脸庞...
待殷桃睡下,海叔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向林冬九离开的方向追去。
林冬九正寻着路线往殷家祠堂赶去,忽然察觉身后有一道熟悉的气息跟来,他停下脚步,面带疑惑地看着追到他面前的海叔。
“海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海叔来到林冬九身边,随手布下一道结界,低声说道:
“老臣还有一件要事要告诉小皇子,只是刚才陛下还在,不便开口。”
林冬九没有打断海叔的话,且听他继续说道:
“前些阵子赶上炼丹大比,陛下必须得去会场露脸。
但是,等我们回来时,老臣却发现寝宫有人进入的痕迹,一查发现,果然大事不妙,藏在寝宫的兵符被偷了!”
林冬九心中一突,他万万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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