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滑头,尽说光面子话,你隔着我还有七八里路,我怎么吱声呢?”桃姐佯装生气地说。
“那我就……”张涛差点冲口就说,那我就记住你家的话。
幸亏他反应及时,快速刹住话,马上又另外的话接上去。
“那我就每天过来跟你请安,反正早上我都要跑这么远步的。”
桃姐其实已经猜出,张涛前半晌话要说的意思。
她心想,你要来姐家里住可以啊!姐家里正缺一个男人,特别是像你这样阳光的小男人。
不过,她也不好意思,拿此事打趣张涛。
毕竟他们之间的年龄与身份,摆在这里,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于是,她就顺着张涛现在的话惊讶道,“你每天都跑那么远啊!”
“这有什么?要是没带东西的话,我不歇一下脚,可以从城里直接跑回家。”张涛骄傲地说。
“哇,难怪你这么厉害。”桃姐感叹道。
“那确实,我涛哥的本事可不是吹的,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龙。……”
张涛还要自吹自擂下去,桃姐毫不给面子地,打断他的话。
“行了,行了,别给你一点阳光就灿烂。”
“做男人嘛,要厚重,要有内涵,懂吗?”
张涛委屈道,“在你面前,人家不是小男人嘛!”
这话里面含义丰富,怎么想是怎么的意思。
桃姐心想,你这小坏蛋,又想着勾引你老姐了,老姐可不吃这一套。
她直接跳过这话说:“你可要记得,每早过来跟姐请安啊!”
“还真这样啊!”
“难道你说的是假话吗?”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桃姐的家门口。
桃姐家的房子,孤零零地立在通往张涛村的那条小路边。
三间房,一间近些年新建的红砖房。紧挨着的是二间,不知道有多少年代的破旧土砖房。
这年代,乡下人家里的房子情况,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土木结合。
土砖房代表缺吃少穿的万恶旧社会,红砖房代表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的新时代。
张涛一放下东西,就卷起袖子,急不可待地问桃姐。
“说吧!桃姐,什么事让我干!”
桃姐看到张涛这样儿,扑哧一笑说:“你急什么急,先喘口气,喝杯水再说。”
“不喝,不喝,先做事再说!”
张涛话一出口,就知道话里有误。
自己不喝可以,那能不喘吗?
于是,他也跟着尴尬地笑起来。
“你先在屋里坐着,呆会帮我搭把手。”
桃姐倒杯水给张涛,就自顾忙去。
张涛所在的这间土砖房,应该算是桃姐家的客厅。
墙壁上有个挂钟,在“嘀嗒嘀嗒”响着,显示一些现代气息。
除此外,再没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是油漆剥落的古董。
不过,由于主人颇有审美观,这些杂乱、古旧的东西,摆布得比较合理,整个房间看起来比较养眼。
再加上主人勤于清理,屋子干干净净,肮脏这字眼没有一丝儿机会冒出来,影响客人的心情。
张涛更不会受这影响,他来桃姐家无数次了。
而且他家的情况,比桃姐家还不如。他哪里又会产生嫌弃的念头呢?
桃姐今天把他留下来帮忙,正合他的心意。
太早回去的话,这一路上,那得面对多少熟悉的乡亲们啊!
知道他落榜了的,可能会安慰他,也可能用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看着他。
这会让他感到屈辱与痛苦。
不知道他消息的,可能直接会问他情况。
他该怎么回答呢?
不回答那是不礼貌。
回答的话,那是自个儿往心口上插刀子。
无论他怎样的坚强,那也受不了这些刺激呀!
晚一点回家,最好是天黑再走,那就会少了许多意外的刺激与尴尬。
他在家里再睡上几天,做几天梦。
落榜这事,也许就被自己给忘了,乡亲们也忘了。
既然屈辱与痛苦,注定要降临,那么能把这降临的时间,尽量往后挪那么点,对受难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安慰。
更新于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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