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家,张涛与桃姐的暧昧戏,从搬床、黄瓜、洋葱,又演到了黄鳝煲汤。
一份有别于姐弟之情的异样情愫,像黄昏的薄雾,从远方山里飘入窗户,一丝丝在屋里弥漫,并渐渐地将他们笼罩。
“涛古,你干什么呢?”桃姐不假颜色道,“不知道煲汤时盖子不能乱揭吗?”
张涛嘿嘿地笑了下,羞涩道,“我看看这汤煲得怎样了,要不要再加点什么?”
桃姐毫不给面子打击张涛。
“这汤嘛,已经没你什么事了!”
“你呢,把手洗干净,到一边等着吃干饭就是!”
张涛不甘心地,把盖子扔到沙罐上。
随着“砰”的一声,他像小孩耍性子一样,嘟嘟囔囔着。
“汤不给我喝,我闻闻、看看都不行吗?”
“而且嘛,我还要郑重地告诉你,这煲汤的水平不咋的!”
知道张涛又要胡扯了,桃姐很想不搭她的话。
不过,你不搭他,他也会往下说的。
还不如落个好,直接搭个话,给他些安慰,满足下这个小男人的虚荣心。
反正嘛,这日子也是在这么嘻哈打闹中过下去的。
想到这点,她顿又觉得,与这小男人在一起,这日子还真过得又快又轻松。
唉!可惜啊,她没有往下再想了。
她装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认真地问:“说说!水平咋的不行呢?”
看到桃姐虚心请教,张涛又来神了,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
平日里,他经常去抓黄鳝。
但抓得再多,也仅仅是过过眼福。
一转背,它们就会被母亲拿出来卖钱。
家里能留一两条小的,或者是死了的黄鳝,用来炒一大碗辣椒,那就算不错了。
至于黄鳝煲汤,那更是想都别想的事。
不过,对黄鳝煲汤没什么接触和了解,并不一定就会影响张涛的卖弄。
张涛卖弄惯了,他张嘴就来。
“这话题嘛,有点大,从黄鳝的宰杀、切段、入锅、配料、火功等等,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最主要的是,我说的再好再多,甚至都说到你心坎上去了,你会相信吗?”
说着说着,他脸露犹豫神色,语气也有点吞吞吐吐。
“我估摸着,某个人可能…极有可能会认为我是在满嘴吹牛跑火车的。”
“因为我这是打压她的手艺呀,她能不心生怨言和不服气吗?”
桃姐心里好笑,这家伙要是真懂这事的话,不管是挂得上边挂不上边的东东,那他早就叽哩呱啦地一大通倒出来,不把你砸晕是不会罢休的。
现在,明明是他肚里没货,拿不出东西,又找这个理由、那个理由扯到一边去。
这鬼家伙,真是滑到极点了。
这火车,开得也是顺溜顺溜的,没轨道的地方,他也能蹦达过去。
不过,桃姐也没有去戳穿他的谎言,仍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任他继续表演下去。
“所以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次我就不展开讲、具体讲了。”
“下回你准备好黄鳝和我需要的配料,哥给你露一手。”
“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厨师外有厨师,更让你尝尝,什么是人间美味。”
“不过呢,这也不影响我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
张涛故意停下话,等桃姐开口讨教。
桃姐秉着索性让张涛把火车开到北京的心思,毫不犹豫地接口道,“涛哥,能把这个小小的建议,告诉我这小小的女子吗?”
“若是这小建议,能让小女子满意的话,有些事情嘛,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说完,她又妩媚地瞟了张涛一眼。
张涛顿觉前途柳暗花明,形势一片大好。
只要把这小建议提好了,还真可能面包与牛奶一齐都会有的。
“你看,明明你家里有水豆腐,为什么你不在放黄鳝的同时,把它们也放些进去呢?”他郑重其事道。
“这水一开,黄鳝看到这又白又嫩的豆腐,那还不往里钻。”
“那时,豆腐与黄鳝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吃起来多带劲。……”
张涛一边砸巴着这滋味,一边准备继续往下说。
张涛卖弄当儿,桃姐神色越发难看,手里菜刀高举,距张涛头顶一寸许,似有下劈动作。
形势不对,张涛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姐,你忙,要我做什么吱一声,我到前面呆去,看看有什么要整理的!”
见风使舵的张涛马上改口,说完就开溜,急急地往前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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