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目视远方山峦,语气坚定的说,不行!我得为村里做点什么,改变乡亲们养猪的陋习。
可几百上千年乡亲们都是这样养猪的,你又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改变呢?猴子惊讶地说。
近来我看了一些有关养猪方面的书籍,对养猪技术也颇有了解。我准备针对村里养猪的弊端归纳整理出一套资料来,然后在村里做个宣传。猴子,你文化功底好些,到时多帮衬一下。张涛信心满满的说。
行!没问题,涛哥你只管吩咐就是。猴子爽快地说。不过,他心里却有些犹疑与好笑,涛哥怎么莫名其妙想起干这事来了呢?这事能成吗?乡亲们的习惯能凭一份资料说改变就改变得了吗?
张涛立志改变村里养猪的陋习,那是因为从小到大他是伴着猪长大的,其记忆里有甜蜜,更有辛酸。没有这温顺、可爱的猪,就没有他现在的一切,这话的确一点不假。十几年来,是猪维持他一穷二白的家庭,供他吃穿和读书,而猪的背后则是憔悴、疲惫的父母亲。
农民的日子不都是这样的吗?农民的生活哪里能离得了猪呢?一直以来张涛都纠缠一个问题,农民与猪,猪与农民究竟有何不同呢?他们究竟谁更快乐呢?每当想起这问题,又百思不得其解时,他就会觉得自己冲里所有的乡亲们都会幻化成一头头瘦不拉叽的猪,正满山遍野拱土寻食。生活不就是那一把把犀利的屠刀吗?那一片土地不就是屠宰场或者说埋葬乡亲们的坟墓吗?
下冲喂猪以草为主,配以潲水,辅之粗粮。猪食都以柴火烧熟。
山冲养猪有一大优势,那就是可用上不要钱的野草与柴禾。漫山遍野的野草与柴禾似乎是专为养猪而生。寻草砍柴往往都是小孩子的事。
张涛家没劳力下井赚钱,父亲是民办教师收入低,家境窘迫,完全靠养猪养家。家里不仅养了猪婆,还养了肉猪。这使得砍柴禾与扯猪草的任务尤及繁重。张涛小时候最恼火做的就是这些事情,尤其是扯猪草,他认为这事挺丢人的,是女孩子干的活。
不过,恼火也得做呀,谁让你是农民的儿子呢?懂事的小张涛只有硬着头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干起这光荣而伟大的事情。好家伙,这一干呢,就是十几年,猪草篮子是初中才丢的,柴刀是高中学习才放下的。
七、八十年代寻草砍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全村那么多的猪日日哀嚎着要吃草,吃得白白胖胖的,又让乡亲们宰了吃它的肉。乡亲们为了有肉吃也便更加疯狂的去扯草。可是村子就这么点点大,这块巴掌大的土地又怎么承受得了这么多人和猪的疯狂掠夺呢?于是村里的路边、田埂、土壁、沟渠、山野等可能长草的土地上,被乡亲们扯得光溜溜的,比火过不留痕还彻底。有些青草乡亲们更是用随身带着的小铲连根拔起,可谓是扯草不留根,春风吹不生。
扯远了,话题拉回。几天以后,从学校回来的张涛拿着一把信纸兴奋的对猴子说,看!猴子,这就是我整理出来的养猪宝典。
猴子接过信纸一看,哇!都几十张纸呢,每页纸都写得密密麻麻的。张涛这种心系乡亲们的博大胸怀,让猴子对他的敬佩之情也油然而生。
走!猴子,我们小学刻蜡纸去。张涛与猴子整整刻了一天,才把蜡纸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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