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陆的宽慰与勉励让监房、典房两位军吏愁容尽散喜笑颜开,惶恐的神色是依旧存在却又不尽相同,看到负责崖壁栈道挖凿的卫堂军吏自栈道登上阔台之后,上官陆便示意典房军吏离去督看营房搭建。
“职下见过江头!”
看着卫正这位军吏,消瘦的身形让他有些吃惊,却是不动声色挥手示意他头前带路。
随着两位军吏引路,上官陆来到阔台边缘主栈道入口,这主栈道便是连接阔台与各战兵栈道的存在,自脚下阔台一直延伸到崖壁上第一条崖壁栈道,整个主栈道蜿蜒曲折弓身俯视难窥其貌。
“江头,主栈道最早凿刻修复完毕,宽半丈,可同时容纳四人上下,两侧我们挖凿孔洞,植入君山柔韧性最强曲木,三层拱形曲木作为主栈道天然盾牌,崖壁上原有九条栈道,最下方栈道已经修复近一半,因人手不足而又时间紧促,我们只有两条栈道同时挖凿修复,确保每条栈道保持在四十丈以上。”卫堂军吏一边带着上官陆沿主栈道向下攀爬,一边详细介绍崖壁栈道挖凿修复情况。
上官陆听着堂内军吏的介绍,攀爬的同时也在观察着眼前的主栈道,栈道外以曲木弯成拱形固定在拇指大小的孔洞内,每隔半丈便会在曲拱木上留出一个一尺见方的风洞,用以通风与透光,所以整个栈道尽管密闭却并无丝毫憋闷与昏暗的感觉,而脚下的石阶为五寸高、宽半尺有余,非常有利于落脚,攀爬起来是相当顺当,每隔三丈一条栈道连接处还扩凿出一个小型平台,拥有更多挪移空间。
上官陆一行在主栈道攀爬两刻钟有余,这才来到崖壁最下方的战兵栈道,于崖壁之上开凿出来的战兵栈道同血狼卫寨的寨墙并无差别,就是垛墙的厚度足足一尺,远超寨墙垛墙了,宽度却只有卫寨寨墙的一半,差不多有半丈。
没一会儿,便来到还在挖凿修复的地方,但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上官陆勃然大怒:“不是鞑子降卒吗?血狼的弟兄怎么也干上了?”
卫堂军吏:“江头,实在是人手不足,降卒他们每日干活没有低于八个时辰,也就是这边吃食上好些,他们还能撑得住,可就算这样,栈道挖凿修复进度依旧过于缓慢,弟兄们本也只是看守他们不干活的,但这时间长了,彼此也都熟悉了,也就没什么好防备的了,起初是为了加快挖凿进度,一半看守、一半上手,现在干脆全都干活了。”
听着堂内军吏的解释上官陆只是脸色稍缓,却是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去,而紧随上官陆身后惴惴不安的卫堂军吏不断向监房军吏投去求助似的目光。
不等身后两位军吏开口,远离鞑子降卒之后,上官陆这才开口说道:“无论如何,阔台及主栈道入口必须安排自己弟兄看守,最起码的戒备之心不可失,栈道每隔一丈重新挖凿出一个阔台出来,再有便是优先完成中间几条栈道的挖凿修复,确保下三飞羽道、上二长林道、中一飞羽道优先,若时间允许,于栈道内壁开凿出反“之”状战洞,半丈见方便可,战兵栈道不可马虎就算迟一点、晚一点也绝不能草草了事,事关我血狼弟兄生死!”
迈步正要进入主栈道的上官陆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身后卫堂军吏,表情非常严肃:“人手不足是实情,但鞑子近在咫尺也是实情,这山势太过险峻,就算有血狼前辈已经挖凿出来的旧栈道,但毕竟年久失修,挖凿修复极为不易,他们虽说是鞑子降卒,也算是为血狼立下大功,防护上做好一些、吃食上也好上一些。”
其实也怪不得上官陆如此叮嘱,方才巡查营房搭建之时便发现,鞑子降卒生活条件极为凄苦,如今这战事一触即发,虽说寨内粮草储备尚算充裕,却不知要坚持到何时,典房军吏的做法无可厚非,上官陆却也不能说什么,但毕竟鞑子降卒劳作艰辛,再加上负责这栈道挖凿的又是他卫堂军吏,上官陆这才有此一说。
“江头,进入君山之前您便早有吩咐,弟兄们每日都会坚持到君山捕猎,保证每日都有肉食,吃食上他们与咱们弟兄没有分别。”卫堂军吏说着还头前引路领着上官陆通过主栈道来到伙房所在栈道实地察看,尽管只是临时搭建的一棚子,确如军吏所说那般并非虚言。
上官陆满意的点点头:“嗯、嗯,栈道挖凿修复刻不容缓,若实在是人手不足,这栈道自下而上进行挖凿,但却务必保证已经挖凿修复的栈道不能出现问题,而且老栈道久经风雨侵蚀山石风化严重,厚度必须要有保证,否则被鞑子羽箭一穿而过,这垛墙挖凿又有何意义呢?”
卫堂军吏一脸苦笑:“江头,人手的确不足,无法保证唯有尽力!”
上官陆摆手:“知晓你们为难,所以本卫才不是军令,血狼现在形势严峻刻不容缓,尽力!”言毕,上官陆又看向负责君山内一应事务的监房军吏道:“到密道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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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职下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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