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上官陆当即惊呼出声,整个人几乎处于暴怒的边缘,锻造银色霹雳弹必需的嗜血鼠鼠毛缺失在这个节骨眼上意味着什么,怎能不怒,就连厅内其他几人也是面带愠色。
“天气转寒,嗜血鼠深入地底,弟兄们实在是搜寻不到。”于狐狸自知理亏,苟着头轻声解释道。
“哎,狐狸你办事素来稳重,身为百变旗旗总更该深知嗜血鼠鼠毛的重要性,怎会···”事已至此,上官陆也不知该说什么,责罚于狐狸?可事情是因嗜血鼠习性导致,非人力所能改变,而且当初为了保密,百变军械一应事务皆由百变独自进行,于狐狸也是分身乏术,看着厅内众人汇聚在他身上的目光终究还是作出决定:“虽说百变事务繁重但有此疏漏,你狐狸身为旗总难辞其咎,鞭三十以儆效尤。”
“职下领命!”于狐狸张了张嘴,看着上官陆一脸失望之色终究是任何解释的话也没说,他清楚,上官陆必须这样做,也唯有这样做才能给厅内众人一个交代。
“三十鞭军议之后去监房自领,坐下。”看到于狐狸坐下,上官陆这才转身看向程典与刘监缓声道:“程典、刘监,卫寨各属后撤差不多了吧,不知君山内临时营地营房修建如何?”
面对上官陆的目光,程典脸色有些难看:“江头,营房仍在搭建之中,不过如今有个问题,便是三所寨撤至卫寨之后,依照卫寨当前粮草储备,恐有不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官陆也不知该说什么,问题接二连三的出现还都直击要害,上官陆心里别提多憋闷,回首看到厅下欲言又止的几位旗总:“你们各旗都还有什么问题,一并说出来吧。”
几位旗总尚未开口,反倒是刘监忧心忡忡的肃声道:“我先说说吧,如今战事不明,卫寨有弃寨撤入君山的打算,致使寨内人心浮动,军户士卒、罪卒、游魂士卒开始彼此仇视,君山内已经因此而出现私斗,特别是在青蚨那三位传令卒进入君山之后,军心开始涣散导致军纪败坏。”
上官陆:“山岳、长林、飞羽、百变四旗呢?”
董青:“山岳暂无太大问题,只是士卒有所损伤,还望江头及时调拨军卒补足军制。”
俞平:“长林军职同样不足,再有便是军械欠缺严重。”
窦明峰:“飞羽问题在箭支上,此前也同三位大人说过,虽说可用阔柏英木削制而成,但这等箭支也就弩机短箭可用,硬弓、软弓所用羽箭该如何解决?”
于狐狸:“百变问题皆在材料上,炼金不管是上炼金还是下炼金都有所欠缺,嗜血鼠鼠毛因天气之故也无法收集。”
······
山岳董青、长林俞平、飞羽窦明峰、百变于二山四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将各旗所出现的问题一一道出,林林总总无外乎军械不足、兵力不足,唯一值得称道的便只有士气高昂军心可用了。
彼此对视的上官陆等三位属官,皆是一脸苦涩,都说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如今血狼卫寨这祸是不是也太多了些,先是训备旗损伤殆尽,血狼四寨失去后备兵力补充,再是典房传令、信鹰有去无回,好不容易得知寨外竟是军关战事危急情况堪忧,然后又是得知鞑子三万大军欲图谋血狼四寨,而血狼却始终无法发现鞑子大军踪迹,青狼卫节下青蚨所传令士卒所带来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
外患如此,内忧更甚。
时至深秋,因鞑子打垛拖延,卫寨及节下三所寨粮草辎重一直无法得到补充,而三所撤至卫寨后可不会携带多少粮草,君山内因青蚨所寨传令士卒的出现而导致军心不稳以致军纪开始败坏,三路兵马出寨前往各所前途未卜生死不明,各旗问题频出怕还不止几位旗总所说的这些。
看着厅内正襟危坐的几位旗总,上官陆肃声道:“军械、军备不足军卫已有考量,至于补足军制之事容后再说,各旗问题尚可克服,至此特殊时期,卫寨形势不容乐观,约束旗内人马听从卫堂军令。”
“是,职下谨遵卫正大人吩咐!”
看着几位旗总坐下,上官陆神色一凛:“刘监,败坏军纪绝不允许,必须严加整肃。军纪不明则军心不稳,血狼正值风雨飘摇之际,绝不允许宵小之徒损血狼根基。还要劳烦程典前往君山走一趟,其一约束典房军吏善待鞑子降卒,就算做不到真正为我所用也不可让他们心生怨恨而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再有便是这几日天气突然转寒,怕是初雪将至,督促营房搭建加快进度,否则一旦大雪封山那才是无妄之灾。”
“江头,放心吧。”
“嗯,军议之后我便走一遭君山。”
刘监与程典知晓事情的严重性,沉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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