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似繁杂眼花缭乱,实则却非常短暂,全力操控战马向对方冲去的敌我双方,厮杀也就发生于瞬间。
“嗖嗖、嗖嗖···”
“哐哐、哐···”
双方距离极速缩减,早就张弓搭箭蓄势待发的鞑子游骑最先射出箭矢,一支支羽箭一闪而逝,精妙无比的骑射之术在此刻展露无遗,划破虚空的利箭精准无误命中血狼铁蹄士卒要害。
倘若此刻是寻常边军骑兵,或者是此前的铁蹄骑士卒,怕是仅此一轮骑射,伤亡已经出现,但现在铁蹄骑士卒身上早就鸟枪换炮,百变别出心裁独具匠心的盔甲为铁蹄骑士卒提供足够的防护,这寻常软弓箭矢根本无法破甲。
承载着希望与寄托的羽箭就这么丁零当啷出个响,然后便随意躺在地上,无人问津。马蹄翻飞急速狂奔,距离进一步消减,血狼铁蹄士卒手中的弩机开始咆哮。
“嗖、嗖、嗖、嗖···”
“嗖嗖···”
不同于羽箭破空之声的沉闷,弩机短箭破空声更轻灵清脆。交战双方箭羽飞梭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三十骑纵马驰骋厮杀,鞑子软弓、羽箭,血狼弩机、短箭,彼此双方不曾贴身近战马上搏杀,却竭力让箭矢窜入对方皮肉,直看得人激情澎湃热血翻涌。
铁蹄骑士卒谨依张秦唐军令,绝不与鞑子近战,只在他们周遭游走却又始终保持鞑子在弩机杀伤范围之内。
张秦唐战术无疑最利于血狼铁蹄,小范围短距离内以箭矢相斗,弩机不管是射速还是杀伤力,远超鞑子手中软弓羽箭,作为精心炮制出这一切的张秦唐,在血狼铁蹄与鞑子近身互射之时,他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这片战场上。
成功验证了身上盔甲的防御力,张秦唐无疑才是这片战场上最开心的那个,尽管笑声最高的是那些射杀鞑子的铁蹄骑士卒,嘴咧的最大的是铁蹄骑那位二指伍头。
张秦唐精心筹划的一场骑战就这么结束了,前后不超过盏茶时间,一队鞑子游骑,整十骑全军覆没,而血狼铁蹄却是无一伤亡,唯有躺在地上的尸体,那还插在身上的羽箭,在北风的蹂躏下发出“呜呜”的声响,让这片小战场显得愈加悲壮凄苦。
身为胜利者的血狼铁蹄自然拥有者身为胜利者的特权,打扫战场,清理战获,自然也不能缺乏挥动手中兵刃让鞑子死的更彻底一些,顺便找回证明军功的物证,敌指。
更换新的坐骑,返回休整谷地的二指显得有些兴奋:“值守长,这新盔甲当真不错,鞑子软弓箭矢根本无法破甲。不过大人为何不让近身马上搏杀,我们有二十骑,就算两个杀一个,不比弩箭射杀来得痛快。”
张秦唐一脸认真沉思,良久之后这才回道:“二指,那你觉得若是铁蹄十骑与鞑子游骑展开骑战,孰强孰弱孰胜孰败?”
二指兴奋之色顿减:“大人,弟兄们可是比不得鞑子呦,薛头总是训斥我们骑术不行、箭术不行、刀法不行、枪法不行,总之就是比不得鞑子。”
张秦唐:“薛旗总这话对,也不对。若论骑术与马背搏杀,边军比之鞑子确实多有不如差之远矣,但五羊边军能够与鞑子相持几千年,自有其对付鞑子骑兵的办法,除却坚固城池外便是精良的军械,当然,更重要的是智慧。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次本值守已是知己又知彼,接下来援救血甲有望啊!”
“援救血甲有望?”
张秦唐的喜悦二指自然不懂,尽管充满疑惑,却只能傻笑附和。
“对,救援血甲有望!哈哈、哈哈。”张值守开心大笑。
回到修整的谷地,张值守立刻召来其他四位伍头。
“肥山、山猴、大耳、迷糊、二指。”
“你五人各率麾下人马,游走于鞑子游骑巡游范围边缘,若遇一队鞑子便主动上前袭杀,一旦鞑子兵力超过十骑,必须后撤,务必保证永远以两倍兵力迎战鞑子。”
“与鞑子游骑交战,万不得栖身近战马上搏杀,所有人策马游走于鞑子五丈外,以弩机展开射杀,身上江头为我们提供的盔甲足以防御鞑子软弓所射箭矢,可放手大胆施为。”
将血狼百骑化作这片荒漠捕猎的狼群,依仗比鞑子精良的盔甲、弩机,逐步蚕食鞑子散落在外的游骑,这便是张秦唐谋划的第一步。
看着肥山四人眼中的疑惑之色,张秦唐什么也没有解释,毕竟没有什么比言传身教更有说服力:“肥山、山猴、大耳、迷糊,本值守会依次带领你四人及其麾下弟兄袭杀鞑子游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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