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如暴,剑锋如雨。
攻而速,疾风劲卷。
守而全,坚石圆周。
眨眼间相接不下百次。
一直都是汪公平在攻,风文汉在守。
看起来好像是风文汉被汪公平完全压制。
实则不然。
两人只是切磋,一人攻一人守,配合默契,仅此而已。
没一会儿,两人就互换了角色。
换成汪公平守,风文汉攻。
两人的攻击和防守风格都很有意思。
汪公平攻势凶猛迅疾,风文汉攻势刁钻诡异。
风文汉守则无微不至,疏而不漏,往往料敌于先,守其所必攻,纵使攻而密不透风,亦能守的完美无缺。
汪公平守则太极阴阳,借力打力,因势利导,喜欢扰乱攻方节奏,制定己方节奏,攻击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带偏,然后划水,划呀划划到天荒地老。
遇到他这样的防守方式,攻击方会相当憋屈难受,如不能从他的节奏中挣脱出来,早晚是被反杀的命。
然而即便能挣脱一次,还有下一次,下下次,总之处处是坑,且这些坑都有粘性,稍微分神就会被黏住。
如此这般十几个回合过后,风文汉只感觉比一味防守还累,简直身心俱疲。
他发誓,日后绝不和汪公平这样的人打近身持久战,要么上来就爆大招以绝对力量轰杀之,要么拉开距离钓鱼,耗死对方,要么干脆远遁千里。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不过,让风文汉略微安慰的是,汪公平的剑法并不娴熟,往往他还未挣脱开来,那边汪公平自己却掉了链子,“导势”中断,或者一开始就导势失败,节奏不对,带不动,屡屡被他逼的手忙脚乱。
然而同样为此,风文汉又很沮丧。
很明显嘛,汪公平在拿他试招。
他在试剑,试的是手中宝剑的品质。
汪公平也在试剑,试的却是剑法,而且他还自觉不自觉的充当了对方的试剑石。
或许对方试的对象中,也有他风文汉这个人。
想想都很心塞。
且,他居然和一个不擅使剑的人打的“难解难分”……
情何以堪!
………………
一个人试剑,如同在炎热的沙漠中,独自策马奔腾,干巴巴的,灰扑扑的,了无趣味,对手的加入,往往会带来秋后的丝丝凉风,如春雨湿润森林,沁人心脾……但汪公平带来的却是狂风暴雨,和黏不拉几的烂泥。
风文汉是越打越难受,越打越郁闷。
剑的品质既已试的差不多,他觉得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
趁着汪公平的又一次失误,风文汉后跃三丈,收剑而立。
“不打了,不打了!”
汪公平笑着将剑归鞘,道:“如何?”
风文汉举着宝剑,左手细细拂拭,赞道:“剑是好剑,堪称黄级珍品,道兄不仅修为了得,炼器一道更是不凡,在下佩服!”
“风兄谬赞。”望着被风文汉举在手里的剑,汪公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风兄满意就好。”
风文汉手里拿的正是汪公平本想留作己用的那把。
汪公平从铁匠铺回来的时候,恰巧风文汉上门,给撞了个正着。
这下子当面锣鼓,无所遁形,汪公平索性将两把剑都亮了出来,让风文汉自选。
然后,风文汉就选了第二把。
“止戈”一名顺势过度给了第一把,依旧作为汪公平专属配剑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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