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在旁不语,他又想起来今年春分往后数的第十天,他差点就被一只生有三足的怪鸟抓走。
是城主现身把他救下,并随手从怪鸟体内掏出一颗珠子。
当时这个贵公子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真臭”,然后才回头看向死里逃生的少年,问:“小孩,我香吗?”
惊魂未定的少年给了肯定的答复,贵公子微微一笑,将珠子放在少年的怀中,又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而后说道:“从此地向西走上五百里,就会看到一座城池,如果你也想修行,就带着这颗珠子来找我。”
一阵香风吹过,贵公子就消失在了原地。
要不是怀中的珠子分量很重,他都以为刚才发生的都是幻觉。
当时已经成年了的李天佑知道,这也是老人们口中的仙缘。
父母给他起名天佑,但好像上天并没有多眷顾他,先是年龄不符传承地要求,后来是差点葬身鸟腹。
他不愿一辈子窝在小镇,面朝黄土背朝天。
前些日子弟弟妹妹在传承地得机缘,他今天碰到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就看自己今后挺不挺得住了。
之后李天佑便拜别乡亲,刚过十九岁的他将怪鸟内丹层层包裹,生怕被修者发现。
一路西行五百里,见识到各类奇异之物。
灵神们的嗅觉更为灵敏,李天佑多次依靠着强烈的求生欲望渡过险关,终于来到聚贤城。
在这里,他遇到很多跟自己一样,过了十八岁但还是不愿服输的人。
那位贵公子说到做到,传下功法,帮助他们开拓眉心内景和肉身土壤,在这些人炼化第一枚灵种后,就又去远游了。
李天佑直到贵公子走后才知道,这人竟是聚贤城的一城之主。
城主哪儿都好,就是太洁癖,动不动就爱问别人自己香不香。
不过跟他的优点比起来,这点怪癖不算什么。
一定要给城主一个名字,一定要努力修行。
李天佑心中跟自己打气,眉心的红色火焰更加灵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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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紧紧皱着眉头,手中的茶已经凉了。
他手上一抖,杯子落地成尘,茶叶四散,污了满地。
旧土凡人寿不过七十。
尚在观守初境的修者,岁至多三百。
而如今,他蹉跎了大半岁月,修行禁法,遭贬废土,寿元亏空之下,前路是肉眼可见的短。
城主拧了拧眉心,心下很是焦虑。
常年拧眉心止愁的习惯,让他的眉心有个川状的印痕,让矜贵疏离的脸更加冷漠和疲惫。
“再等一年半,一年半后行动,在这期间,麻烦天佑带这些人将城镇修葺加固,我外出走走,把周围村子的人给劝进城池,之后他们的处置安防你来规划,可以吗?”城主沉吟道,说话间又给自己重新泡了一杯茶。
“城主,一年半后的决战您有把握吗?”
李天佑闷着嗓子,他见到过上一次城主血染紫袍的样子,他害怕自己的英雄会有一天突然倒下。
“放心,在没被你们取名字之前,我是不会先倒下的。”城主神态轻松,半点看不出是受了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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