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终于沒能忍住.胃里开始叫了起來.但就在这一刻.渡边秀树忽然钥匙一转.踩了离合器.车子的发动声居然掩盖了这一下从棺材里传來的微弱叫声.
“万幸.万幸.”曲勇暗暗的捏了把汗.显然渡边秀树沒有发现了他.
这时车子又已启行.已不容他再多思索.
清晨的东京.仿佛刚刚醒过來.现在虽然还早.但街道上已经行人车辆众多了.日本人生活压力很大.尤其是生活在东京这样的超级大城市里.起得早是最起码.幸好这个渡边秀树对道路极为熟悉.他左弯右拐.居然沒有一处是堵住的.等再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进入了一处铁门.然后有仆人迎上來.渡边秀树交代了两句话.自己过來扛着棺材走进了一层层的院门后.终于到底了目的地.
他将棺材放在地板上.然后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居然就这样出去了.
“终于到了吗.”
曲勇在里面听了很久.一直都再也沒有声音.他轻轻的活动了一下麻木许久的肢体.然后手在暗处一勾.推开暗格.将棺盖推开一条线.只看了一眼.心就沉到了谷底.
这里居然是一个监牢.曲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手臂粗的铁栅栏.“糟了.中计了.”
到了现在.曲勇已经明白过來.原來渡边秀树早就发现了有人在棺材里.可他一直不动声色.反而不紧不缓的将这个人轻轻松松的关进了山口组的私人监牢.这一番都智斗力.曲勇可以说输的一塌糊涂.简直就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他在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是我肚子叫的时候.还是更早.这个渡边秀树居然能忍得住一口气.我对比他们这种人真是太嫩了.”
不过什么时候发现已经不重要了.曲勇钻出棺材.这监牢很小.三面是混凝土的坚墙.一面是铁栅栏.放眼看去.这里居然还不止就他这么一间监牢.长长的一排全都是.不过寂无人声.
“这里看來是山口组的一个私人监牢了.”曲勇暗道:“奇怪的是为什么渡边秀树抓了我.自己人却不出现.他甚至都不看一眼.好像根本无所谓的样子.”
他仔细看了一下.除了自己对面那个监牢里之外.再也沒有第二人了.
而那个监牢里.有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或许也不能称为人.“他”背对着曲勇.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缎子般倾泻在地上.这头发很长.“他”坐着.一直垂到地上.还铺开一大片.宛如深海里的海藻.肆无忌惮的生长.
“他”全身都在乌发笼罩之下.正在梳头.“他”并沒有头梳.却是用右手五指撑开.慢慢的穿过黑发.一下又一下.安静而娴熟.虽然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曲勇心中已经认定.这是个女人.
只有女人才会在梳头的时候会有这般的风采.她只是一个简单的梳头动作.流露出了一段无法言喻的文良贤淑.曲勇并不信基督教.但脑海里第一反应.圣母玛利亚就是这样的.
然后他看到了她的手.干枯.皮包着骨头.好像是被抽干了血肉的一截枯枝.指甲却修正的很短很整齐.显示出这个女人良好的教养.就算是被困在这样的地方.她也对自己力所能及的仪表十分的重视.
“请问.这里是……”
曲勇观察了半个小时.那个女人居然还是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梳头.一下又一下.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止下來.
“监牢.”对面传來一个温良宁静的声音.就如同一块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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