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刺客们一个个倒下,从玄清观赶来的诸人亦要到眼前,带头的人冷哼一声,放声道:“昏君,你莫要以为十几年前宫变实情无人知晓!得位不正,必不可久!”
他说话时,特意用了内息,这话语在林间山道上传荡,响亮异常,便是前来救驾的诸人听闻都不由脚下一顿。
车驾之中,皇帝的面皮猛地一颤,眼中迸出摄人的冷光。
“撤!”带头之人大手一挥,那些蒙面刺客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向了两旁密林。
钟迟见状,立时下令部分禁军追上前去,另一部分则随他围在车旁护驾。
刺客散去,山道之上却未恢复先前的平静,钟迟站在圣驾旁,提剑的手却不由微颤。
方才,那刺客是说十几年前的宫变实情?
得位不正……
他心中不由一寒,悄悄地掀起眼皮觑了一眼车驾,里头毫无动静。
这一场刺杀瞧起来似与十几年前的旧事相关,弄不好,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前来救驾的袁不吝与玄元瞧了瞧四周惨状,两人对视一眼,而后走到车驾前躬身请罪:“圣人恕罪,臣等救驾来迟了。”
“无碍。”近侍掀起车帘,露出里头皇帝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来。
他扫了扫周围景象,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缀在袁不吝后头的萧令姜,淡声道:“回宫吧。”
这回宫之路竟然遇了刺客,袁不吝等人自然不敢再大意,皆跟着禁军一道护从皇帝回了皇宫,而后才各自离去。
而皇帝进了宫殿,便挥退了身旁众人,良久,他才沉声吩咐:“来人,去将陈聂以及钟迟都唤来。”
今日这刺杀之事,可未必是偶然之举。
那领头刺客的话,到底深深刺到了他的心。
按理说当年之事,他已然处理妥当,天下间不应再有旁人知晓,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且今日这群人,到底又是什么来头?是当年的叛王后裔,亦或者……甚而是那故去的懿文太子的随臣?
这群刺客的来历,定然是要查的清清楚楚,且必须一个不留才行!
他双眸微眯,那刺客之言,今日想必已然传入在场之人耳中。他们不说,心下却未必不会怀疑。
皇帝冷哼一声,当年之事他确无插手,更自信未曾留下什么证据来。空口无凭,那刺客不过是妄想生事的逆贼罢了。
他这处如何吩咐陈聂与钟迟行事且不提,萧令姜回了郢都却未曾立时回府,而是脚下一转,去了趟贺家。
贺相山今日不当差,听闻她来眼中不由一喜,连忙让人将她请了进来。
“如何?今日比试,可是大周胜了?”
萧令姜点点头,面上却无喜色,见贺相山面上不解,这才沉声将方才之事道了出来。
今日那刺客所言,她听得清清楚楚,十几年前的宫变到底是否另有隐情?
若是有的话,那刺客所言,可当真是又将她与贺家置于风尖浪口之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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