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到底是那一家的私兵,竟然犀利如此,怕是蓟镇总兵的家丁,也不过如此了!”
徐元良微微摇头:“不过是灵山卫所的军兵吧了,我大明什么时候,有如此之强的卫所兵了......”
旁边一个护卫有点不屑的说道:“上场厮杀,还得靠着真刀真枪,这火铳能顶什么事情?”
怕是天下九成的官兵都是这么想的吧!徐元良微微叹息了一下,你都近不了人家的身,还谈什么厮杀,宁远大捷,靠的还不是火器犀利,要是刀枪厮杀,就是十个宁远也未必守得住。
说话间,场中又有了变化。车阵里面的人严阵以待,等待这贼人的下一波攻击,但是,贼人的攻击迟迟不到,却等来了贼人的喊话。
“里面的人听好了,我们回风山的数百弟兄,做定了你们这桩买卖,我们大当家的菩萨心肠,不想多伤人命,识相的将财货叫出来,便让你们离去!”
“这么多人!”徐元良低呼了一声,几十人的厮杀就如此惊心动魄了,数百人是一个什么概念。
“虚张声势而已!”徐福低声说道,“有这多人,白天在官道上哪里动不得手,非得晚上摸过来,只怕这些贼人以为这些军兵护送的是上官家眷,若有了损伤无法交代,后退一步,宽这些军兵的心而已!”
“哦!不过似乎没什么家眷?”徐元良应了一声,接着朝着楼下看去。
“我家大人说了,若是有胆量,不妨自己来取!”车阵中一个大嗓门喊道。
墙外一阵嘈杂,没多久,复又沉寂了下来。
这山东地面上,难道就糜乱成了这个样子了吗?徐元良暗暗想道,要是这些响马不是为了余风,而是为了自己,自己的这些护卫,能像余风的军兵顶住这些贼人吗?徐元良打了个寒战,不敢想下去了。
“大人,没动静了,贼人好像退了!”丘时一直张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半响,对着余风说道。
“带几个人出去查看贼人的尸首,看看是什么来路,回风山什么的,只怕是个幌子!”
车阵打开一个缝隙,几个拿着长刀的军兵走了出去,逐个逐个的检视尸体,尸体上没有明显的标记,服装也是五花八门,看起来,似乎真的是聚啸起来的响马贼人。
余风听到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不过,贼人虽然已经退去,但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杀一个回马枪,这一夜,众人都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直到天色微明,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贼子真的是知难而退了。
昨天夜里这么一闹,客栈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结果除了余风和徐元良一行,其他的客人,天一亮就急急离开了客栈,生怕受了这池鱼之殃。死了这么多人,可是大事,客栈老板早早派了小二去县衙报案,生怕这伙杀神一大早就离开,给他留下一个不可收拾的乱摊子。
好在余风他们忙了一夜,徐元良他们则是看了一夜,天色一亮,都感到有些疲惫,早上用了点饭食,各自安排了些人值守,都回房间休息去了,倒也让店老板放了一半的心。至于那些贼人的尸首,放在院子里,却是没有人敢去收敛。
中饭过后,附近县衙来了人,一个班头带着几个捕快,据说县太爷随后也要到。在他治下,贼人围攻官兵,还死伤了数十人,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虽说而今的武官多如狗,不值得如何恭敬,但是咬他一口,说地方上与贼人勾结,他也是吃不消的。
余风却是不耐烦于这些人打交道,好在徐元良此时也醒了,见到他们整装待发,也要一起搭个伴,这些应付官差的事情,他留下一个护卫,也就够了。也不知道他那护卫给官差看了什么,官差们对此毫无异议,但是,脸上的那种讨好谄媚的神态,谁都看得出来。
徐元良要同行,余风倒是愿意的很。即便他不开口,他也想邀请对方。尽管对方的那些护卫对于自己装着银子的大车,关注的目光似乎是多了一些,但是说担心对方队伍里有人有什么异样心思,余风却是没有的。想必昨天晚上的厮杀,这些人都看在了眼里,多一点好奇罢了,而且他昨天虽然和徐元良接触没有多长时间,对于这个温文尔雅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余风还是心有好感很愿意多聊聊的,而徐元良对余风也是同样的感觉,这双方倒是一拍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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