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都是小的们办事不力,请少爷责罚!”
“责罚,怎么责罚?”那王老板脸色狰狞,“五千两白银啊,把你们剥皮拆骨卖了都不够!”
他在房里转了几圈,“幸亏我就在灵山,要不然,还不知道为我们王家惹出多大的祸患来,三彪,你说,你们一直在知州衙门盯着,怎么会让那贱人到巡检司那边去,还和那余风见了面?”
“少爷,这几日我们一直盯着知州衙门,就是等那贱人自投罗网,没想到知州老爷不接她的状子,却派了几个差人护送他到巡检衙门那边,小的们实在是无处下手啊,等到了巡检衙门,那些差人虽然走了,却是有守备大人的兵丁在那里,还有众多的闲人,众目睽睽之下,更是动不了手了,这不......”
“一群废物!”那王少爷一脚将这个叫三彪的说话的汉子踹倒在地,“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事情办完了,回大哥那里练一练去,王家可不养窝囊废!”
那汉子从地上爬起来,抹抹嘴边的血迹,却是不敢说话。
“你们两个,立刻回家,给我爹和大哥捎个信,叫我爹我娘暂时去济南那边散散心,我大哥也不要窝在庄子里了,出去溜达一下,别让人给堵在庄子里头了,剩下的几个,陪我在这里等消息!对了回来的时候,叫我大哥给我送些银钱来,这点银子,怕是喂不饱这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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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说这吴掌柜捎信来,说余先生找我们会是什么事情啊?”
掖县城外的一个庄子里,一个面色黝黑的大汉,对着身边一个和面目相似的大汉说道。两人看起来都是一副本本分分的模样,谁有知道,这就是掖县一带闻名遐迩的周家兄弟。
这周家兄弟,原本就是一个破落户出身,也习过几天拳脚,后来犯了事情,没有银子是疏通关节,索性就是落了草。后来被人撺掇了,鼓捣起了私盐,慢慢的有了点身家,在衙门里一打点,将当年的事情抹去不说,还赫然成了官府卷宗上的良民士绅。
这两兄弟为人还算仗义,手下也有几十号人马,渐渐的在这掖县一带,也打响了字号。后来余风划分势力范围的时候,两人也参加了,凭着口碑和手下的实力,倒也拿下了掖县一带的私盐买卖。有了这样的门路,生意做起来,比起当初他们两兄弟自己干,可是要强了许多,两人逐渐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对于余风,两人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他们从余风的手中,得到了太多的好处,但是,直接被余风点名要见,这还是第一回,怎么不叫这两兄弟有点忐忑。
余风在掖县,也驻扎了一个盐丁小队,在要道上侦缉设卡,平日里,周家兄弟和这队盐丁的关系倒是相处得十分的好,盐丁们有什么需要,甚至不需要开口,这周家兄弟一一就置办齐全了。但是,今日这消息,却不是从那盐丁队长手中传来,而是四海商行的吴掌柜亲自传来的,这就让他们有几分猜想了。
余风现在是什么人,如是说当初手上有着上千武装的盐丁的余风,是他们不敢触摸的硬茬,那么,现在身为灵山守备的余风,就是他们仰望的存在了。守备是什么,那是官身啊,踏踏实实的朝廷有品级的官员,光宗耀祖啊!这五品的官职,在官场上或许算不得算什么,但是,在这些绿林人物的眼里,那可真是令人眼红的地位了。
这年头,《水浒》一书已经在民间广为人知,杀人放火等招安,那及时雨宋江即便是招安了,朝廷给的是个什么官职,大家难道还不清楚了,这天下有名的贼首尚且如此,那些普通的绿林人物又当是如何就可想而知了。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是余风给他们一个小旗官身,他们的这等出身的人物,只怕也是要打破头了上的。一朝洗去头上的贼名,成为正儿八经的朝廷官身,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也怪不得他们朝这一方面想,余风成了守备,大肆扩军,他们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们却是不敢动这样的心思。这朝廷虽然有招安一说,但是,要吃粮当兵,现在可都是在良家子中甄选的,余风招人的时候,如果没有家人的,还要找中人做保,就凭这一点,余风保证了他军队的成分的纯洁,但是也断绝了他们这些人的上进之路。
但是,眼下余风要见他们,他们心思顿时就活了,各处的私盐份额都有划分,即便有新人加入,也不会影响他们原来的地位,余大人这找他们,多半不是为了这个,那么,是余大人军中要人,要抬举咱们兄弟两个了?
他两还自不放心,又将那驻防本地的盐丁小队长请来了一同吃酒,更是得知这一次扩军,余风手下盐丁都不少补进了军中,当了小旗,总旗的,听闻此言,他们心下更是火热,那些盐丁他们也看到了,不过是一些老实巴交没有见过多少市面的军户子弟,这小旗总旗,他们都干得,难道自己没本事干得了吗?
这两兄弟倒是兴奋得一夜没睡,天刚刚一亮,就准备马匹朝着灵山方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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