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石怀仁鼻子里哼了一声,眼中不耐烦的神情谁都看得出来,见到他朝着自己往来,李掌柜的那里敢怠慢,急忙回答道:“那几位客人的来历,小的倒是真的不知晓,倒是包下这院子的人,小的倒是知道,是这城中四海商行的龙掌柜!他请来的客人,来历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算了,我不问你了,反正,问你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你去找个郎中来,哎呦,疼死我了...!石财,你把刚才的事情,和他们说说!”
清军道大人的公子被人打了?几个差役面面相觑,这事情可大可小,要是这石公子一口气不消,恐怕连他们也要吃挂落。更别手这李掌柜刚刚说了,这滋事的双方,都有七八人,这么多人护着,还被人给打了,打人的这些人的来头,怕是也小不到哪里去。
那差役中有人跃跃欲试,但是他们的头儿却是稳重得多,虽然知道能够帮清军道的公子出头是一个平时找也找不到的好机会,但是,问明白了再动手,总是不错的,要是为了一个大人物,得罪另外一个大人物,那他们死两回都不够的。而且,那李掌柜不是说了吗?那是四海商行龙掌柜的客人,那龙掌柜可是能够使唤得动盐丁的人,衙门里的公人加上帮闲一起,还没有人家盐丁的人数多呢?要是多事了,这眼前亏肯定是吃定了的。
他用眼色制止了想出头的手下,和颜悦色的对着石财说道:“石管家是吧,还是劳烦您说一说,要是真是不法恶徒,咱这几个兄弟就是豁出去,也要拿了他们,要不然,对不起身上的这身公服啊!”
石管家当下一五一十的将适才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当然,这强行叫人家腾院子,在他的口中变成了与对方好言协商,对方反而暴起伤人,至于自己少爷调戏对方女眷的事情,更是一个字都没提!
不提没关系啊,这些差役,都是办老了差事的人,只要他说了个开头,哪里还有猜不出事情的真相的道理,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无论是李掌柜的话,还是这石管家的话,都证明了,现在院子里,那个四海商行的龙掌柜,正在里面。
这个就让他们心里知道怎么办了,清军道的公子受气挨打,十有八九是龙掌柜指使人干的,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清军道的公子再牛逼,他爹的官再大,一时半会,也照顾不到他们这几个小小的差人身上来。
所以,即便帮这石公子,有些好处,也是这好处也是极为有限,了不得吃喝几顿,小落点银钱。但是得罪狠了这龙掌柜,坏处却是立马可见的,没准晚上他们办完差回到家里,家里就多了几包盐货,然后那些冷冰冰的盐丁就拿着刀枪上门来了,缉查私盐,放在什么地方上,都是有道理的,就算是自己上官也不会说什么,就是苦了自己这个被“人赃俱获”的盐枭了。
一想清楚这里面的得失,那领头的差役立马就有了决断,这事情,能不掺和,就不掺和,两边都惹不起,咱还是在一边看热闹吧!
“这些恶徒如此凶顽,而且,还身有利器,我们这几个兄弟还是人手不够,得立刻回县衙禀报县尊大人,然后召集人手,前来缉拿,石管家稍安勿躁,我等去去即来!”
差役们气势汹汹而来,却是雷大雨点小,那领头的差役一招手,几个手下全部跟着他走了。石怀仁还兀自不觉有什么不妥,还在那里哼哼唧唧的:“这些衙役,一点用都没有,咱们的人都吃亏了,他们还不吓破胆子,不纠集起个几十人,只怕不敢来动手的!”
“这事情有点古怪,少爷?”石财毕竟是有阅历的多,石怀仁没有听出什么问题来,他却是一下听出了那差役的的说辞,有点不对:“他说的是先回衙禀报那知县,然后召集人手。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郑重,少爷,你不知道下面的人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别说是几个商贾,就算是致仕告老的京官,他们这些人,都是敢上门勒索的,眼下他们这个做派,分明是忌惮什么?如果没有上面的人发话,他们估计不愿意动手?”
“忌惮什么?”那石怀仁一下认真起来,“难道那院子中的是江洋大盗,流贼响马,和他们有着联系的,这些可好,立刻调兵马来剿灭了他们,顺便将这几个与匪人勾结的差人也拿下!”
石财微微摇了摇头,虽然他平时也跟着石怀仁耀武扬威狐假虎威过,但是,论到脑筋清白,见识阅历,比这石怀仁不知道强了哪里去了。那院子中,要是真的住的是江洋大盗流贼响马,人家才不会那么张扬,腾个院子而已,算得了什么大事,真要记恨的,等到自己这一行人出了城,找个地方纠集点人,将自己这些人杀了,就地一埋,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是更好。
人家这么不给面子,就只能有两个可能,第一,脑子进水了,腰里趁了两个小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第二,人家自己有底气,根本不在乎。鉴于第一点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而对方在听到自家少爷报出了名头后,还照打不误,只怕第二点的可能是十拿九稳了。
看了看自家少爷那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时不时还低低淫笑几声的样子,石财心里担忧的想道,恐怕少爷这一次,是踢到了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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