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被杀的校尉是京师中某位大佬给邹家的安排的贴身护卫,有了这个缘由,这余风为何如此做的动机也就出来了,不过,此刻那余风在自己的军营之中,他属下的风字营,又被他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贸然去拿人,那是要担着一些风险的。
观风使大人已经在和总兵大人商榷了,该做的防备自然是要做。如是他伏法,那就罢了,若是万一不测,这余风狗急跳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得到了这个确切的消息,余风没有选择了,要么是被锦衣卫锁拿,然后不明不白的死在大狱里,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很可能就便宜了他人,被他人摘了桃子去,要么就是如张献忠李自成之流,立刻竖起反旗,不过,若是这般做,他手下的官兵有多少肯跟着他干的,他一点都不敢打包票。
杀官造反,这是株连三族的事情,跟着余大人,是混个吃喝前程,若是明知道是死路,风字营的官兵们跟着一个道走到黑的,只怕是不多。余风有自知之明,他虽然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还没有幼稚到认为自己虎躯一震,这些招募来的兵丁,便跟着自己上刀山下火海去,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愿意肝脑涂地。
嗯!他盘算了一下,这赵家村出身的人,只怕是都会跟着自己,毕竟,他们以前跟着自己干着贩卖私盐的活,性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薛家岛出身的人,只怕也是大半肯的,自己对于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有着活命之恩,忘恩负义的人虽然有,但是,绝对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里。
既然这条路是注定不通的了,余风把眼光投向了自己在朝鲜的那一块飞地。他不想在重重大军围困之中做那困兽犹斗之事的话,目前看起来,这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
而且,由于担心余风的反应,对于这件事情的消息,被济南方面严密的封锁了,也就是说,现在就是他伪造军令,将所有人马都拉去朝鲜的话,自己的手下,也绝对不会有异议,他们甚至不会知道,等到了朝鲜,他们早就已经被他们名义上效忠的大明朝廷,视为乱臣贼子了。
等到了朝鲜,即便是和自己不同心的人,也是没有了退路,就是他们回去反正,说自己是裹挟的,只怕也没人会相信,那个时候,即便是他们不愿意跟着自己一个道走到黑的,也会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一次,余风没有和自己的几个下属商议,而是自己直接就乾刚独断了。他不记得自己以前是在一个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在战场上,做一个错误的决定,也比不做任何决定的强!”而眼下,就是需要他立刻果断下决定的时候了。
和郑家的人紧急约见,以灵山私港和自己的盐田作为交换条件,甚至,连在掖县的庄园的地契,也折价作为酬劳,换的了郑家大大力配合。
一时之间,郑家在这片海面上,所有能用的船只,只要时间上来得及的,尽往这灵山一隅聚集,一时间,真可以说是船帆如云。
郑家的人很有担当,若是这私港,田地,别人拿去,恐怕还是到不得手,但是,郑家丝毫不怕这点,论起不讲规矩来,郑家怕过谁来了,更别说四月间,连天下闻名的大海盗刘香,也被郑家剿灭了,挟着这胜利之威,,谁又敢来轻易捋他们的虎须。不过是一次运送,虽然要的船只是多了一些,但是,收益同样的是巨大无比,这合则两利的事情,郑家是不会不答允的。
估计这是山东有史以来,最大的搬家行动了。人口,粮食,武器,战马,还有愿意跟着余风走的那些人的家小带着的瓶瓶罐罐,总之,只要是能带走,又不会浪费运力的事情,余风是毫不意外的允许他们干了。
当然,真正的原因,只有这个集团的最高层的几个人才知道,对于其他的人而言,这就是一次普通的迁徙,是跟着余大人到一个新天地垦殖的大好机会而且,在那地方,一切都是对大家一直都很厚重的余大人说了算,也没有别的官儿来擎肘了。
而对于风字营的官兵来说,这不过是换了一个驻地而已,当兵吃粮,本来就是做好了到处跑的准备,更何况,这就是一次普通的调动,又不是去打仗,没有什么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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