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滁州?”
“嗯!”高迎祥眼中闪着光芒,“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碰碰南京!”
不得不说,这想法太过逆天了,以李自成的大胆,都不禁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南京,大明不就是取了南京而定天下的吗?新败之余,做出这样的筹谋,闯王是不是有些不够慎重了?别说目前军心不稳,军力不足,就算没有这两个不足,这攻击南京的态势一出来,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是,可能就不是一个卢阎王在后面撵了,怕是大明的军将们,都象是被捅了马蜂窝一样,一个个都凑上来了。
“闯王,可是现在军心不稳,而且,除了老营,那些新军,只怕用起来,不是那么顺手啊!
“我和张献忠,老回回,还有钻地龙,冲破天他们都联系过了,大伙都支持我这意见!”闯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既然是大伙儿求富贵,自然大伙儿都要出力了,好在大伙都还信我这金字招牌,把人交给我也算是放心,咱们的人,也不用尽出,我带老营走就行了,你留在这边,就不要跟着我去和州了!”
“嗯,原来拨给你的人,我也不会带走,你是我最为倚重的人,我不在,没有点看家的本钱怎么行,眼下老营虽然折损了点,但是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倒是那些新军,得好好的出去打一打,练练本事,打上几仗,能够活下来的,也就是老军了!”
一场震惊天下的大事,就在两人仿佛闲聊的过程中定了下来,作为闯王的心腹,高迎祥最得力的部属,李自成对于高迎祥的军事才能,那是绝对信服的。闯王之所以叫闯王,那是因为他敢闯,而且,每次闯的后果,似乎都不错,只不过,这一次,他势必是要碰的头破血流了。李自成自然不会清楚,就是这一次简简单单的闲聊,竟然成了他和这位如父兄般的闯王,最后单独在一起的时光,而南京,那个辉煌的终点,也成了高迎祥此生永远也到达不了的目标了。
十一月初,高迎祥率部攻击庐州,未果,遁走。与此同时,张献忠从河南出发,其他一些稍有实力的流民军首领,也开始有了动静,逐渐朝着高迎祥部靠拢而来,一支近三十万人的巨大军团,在南京附近逐渐成形。
十一月中,高迎祥军团攻击和州,明军大败,和州知府殉国,参将江南强战死,和州落入高迎祥军团手中。
两天后,高迎祥军团挟胜利之势,剑指江浦。
江浦距离南京,仅仅只有几十公里,而江浦如失,高迎祥的军队可以自江浦出发,朝发夕至,直扑南京,这这一路上,再无任何天险,可以阻挡流民大军的脚步了。
南京震惊!朝廷震惊!天下震惊!
南京城里一片恐慌,南京守备,镇守中官,以及南京兵部尚书一面八百里加急急报朝廷,一边使出浑身解数,调集江南各处的军兵,驰援江浦。宽阔的大街上,时时可见骑着快马的骑士,扬着马鞭匆匆跑过,而大街上的繁华,也因此褪色了不少,人若是站在街道中间,寒风吹过,举目见去,尽是一片萧瑟。
城中的富豪之家不在少数,不少消息灵通的富豪人家,早已经举家收拾细软,离开了南京,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几个老仆看守着空荡荡的房子。而消息不灵通的富豪之家,此刻想要离开,已经是来不及了,城门已经关下,没有南京三守备的手书,除了军中的急报,已经没有人能够轻而易举的离开南京了。
百姓们自然是最为后知后觉的那一部分人,对于兵灾,没有人不害怕,既然出不了城,他们唯一能够做出的反应,就是大肆开始购买囤积粮食、食盐等必要的生活物资,城内的米价盐价,那是一日三涨,为了这个事情,已经有几个不法的商贩因为囤积居奇,被当街砍掉了脑袋。
当然,除了这些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以外,南京城里还有一群人,一群镇定自若的人,虽然这群人身家显贵,但是在这群人的骨子里,那股好战的因子,从来没有被富贵的生活消磨掉,这群人就是除了那些清流文臣外,擎起大明的另外一根支柱——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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