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自从被宋熙老爷子还有吴骓,一同送回茶水铺子,昏迷至今,已有三日了。
这三天里何煦丢了,连带着他那目不能视的姐姐何夕也不见了踪影,陆英为这事生意都不做了,来来回回跑了二三十趟,又是张贴告示寻人,又是挨家挨户打听,结果忙的累死累活,回到家一看,炕上躺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夏泽。
陆英气的直骂夏泽是个讨债的主,看得将夏泽送回的宋熙还有吴骓,好不尴尬。话虽如此,这三日里她对夏泽的照顾,几乎是无微不至,夜里都要爬起来他是否还有呼吸,累的几乎要崩溃。
起初宋熙老爷子每天都来看夏泽,牢骚听得多了,就只在黄昏时刻来看看,唯有吴骓,不知家在何处,每天清晨必到,一呆就是一整天。
陆英看着生的一副好皮相的吴骓,非亲非故,对夏泽呵护备至,就像是他亲儿子似的,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把他赶出去。
他只说是这次进山,机遇巧合之下被夏泽救了性命,还发了一笔横财,四舍五入,夏泽算是他半个债主。
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吴骓就愈发感觉这美艳婆娘看他的眼神,磨刀霍霍,像是看一头待宰的肥羊,愈发心安理得。
吴骓何许人也,不久之后大齐大周两国君主敕封诏令一道,看谁给的越多,他就到哪边去坐那至高无上的五岳正神。凭借着现如今这堪比仙人的俊俏容颜,连夏泽都承认这家伙在情场上,必定会无往不利。
他向着陆英投去一个风流倜傥的眼神,志在必得,怎料那妇人给他当头泼了一桶冷水:“你瞅啥,王八犊子,有这功夫给老娘去把灶火生起来,别磨磨唧唧的”
吴骓汗颜,顿时泄了气,悻悻然起身:“诶,得嘞,这就去......”
燥火处,吴骓手持竹筒,大嘴一吹,阵阵浓烟四散,五岳正神吴骓,灰头土脸。
“也不知道这人祖坟冒的什么烟,就这炉火都整不好还能发横财......”陆英嘀嘀咕咕。
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她承认,实际上,这家伙,还挺帅。
茶水铺子来了个端茶倒水的娇小女子,自称是从大周去往大齐投奔亲戚的,半道上花光了盘缠,想在这打杂攒点银子做路费,陆英本来还有些犹豫,看着这姑娘孤苦伶仃的,就让她试着做个十来天。
若是不合适,十天后工钱照发,只是要另寻别处。
这三天陆英无比的确认,这姑娘若是所言非虚,在大周断然不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和面,揉面、制作糕点,炒茶叶,没有一件事能胜任,不是在面团内混入了红色的毛发,就是把原本清香的茶叶炒的焦糊。
最后陆英只好放弃,让她去做一些端茶倒水的工作,想着终于能稍微放宽心,没想到这姑娘每天不打碎三五个碗碟,是不会消停的。
妇人看向名为阿玉的姑娘,胸前颇具规模,足以与她分庭抗礼,这几日镇上的人听说茶水铺子来了个颇有姿色的娇小丫头,纷纷前来想要一睹芳容。
因此这几日茶水铺子生意极好,陆英脸色才稍微好看些。
第四天黄昏,夏泽恍恍惚惚醒来,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寻木桃和其余人的身影,急得满头大汗,吴骓在第一时间赶来,将他昏迷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夏泽听到木桃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他走出屋子,看向漫天瑰丽晚霞。
“木姑娘、李猷他们回去了啊。”他抬起头,自言自语道。
云彩中,好像是有一道霞光划过。
夏泽颓然坐在地上,有些喘不上气,吓得吴骓一把冲上前去,永内视之法观察他的气府窍穴。
“主公还得多保重身体,如今你三魂七魄才刚刚修复,气体亏虚,还需多加养护。”吴骓毕恭毕敬关切道。
夏泽短暂失神过后,转头看向吴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直说吧。”
吴骓脸上短暂出现一丝慌乱:“还是瞒不过主公......”
“主公可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您的三魂七魄被人以秘法震碎,本就是难以回天之事,在木姑娘和木霁老前辈以仙体真灵为引线,才为您争得一线生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八字不够硬。以神魔二气重修魂魄,本就是逆天改命,如今二气驻体,您的命格就有些扛不住,您的阳寿,仅剩十六年光阴......”
夏泽怔怔出神:“十六年吗......”
吴骓微微颔首:“天意难违,主公还请看开些,我会提前命人打造好一副纯粹金身,供主公享用五岳正神香火,即便十三年阳寿已尽,您亦可落座五岳正神之位,吴骓在你身旁,做一随叫随到的小鬼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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