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之中,有一道金色虹光,飘忽不定,更散成一道道残影。
阿玉没来由心头一震,不敢大意,袖子一挥,背后狐火随之飞出。
只一合,在那锋锐斧刃上,一分为二,烟消云散。
而周转那一身金甲,旋即变成猩红色,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张合,仿若呼吸。
最后,激起一道金色雷霆,砸向阿玉。
眼见避无可避,阿玉只得迎难而上,气府震动,又有数百道青色狐火,骤然射向周转。
斧起斧落,一招一式,毫无烟火气息。
而那一道道铺天盖地的青色焰火,甚至没能阻挡周转超过三个瞬息,唯有四周迷茫的烟雾,能够证明先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死!”周转喝道。
堪比天上明月光华的金色月牙,倏然落下,月落之地,正是狐妖阿玉立足处。
轰隆隆,这一斧,令有符箓护住的房屋,都随之不断晃荡。
躲在别处的围观的人们,有些好奇这一招过后,女子是否能够安然无恙,纷纷伸出脑袋。
漫天白烟散去,阿玉身影逐渐清晰,只是手臂上的一截衣袖荡然无存,在手臂白皙肌肤上,有一条赤红色的锁链缠绕,不断燃起金色烈焰。
阿玉脸色一惨,吐出一口鲜血。
“这柄斧头,来头不小。”夏泽满身酒气,靠在窗边喃喃道。
吴骓被卢衣巷烦的不行,一连喝了好些酒,再加上本就不太能吃辣,脖子下的肌肤,有些红润。
“回主公,如果老奴没有看走眼的话,这汉子的斧子还有那一身霞光艳艳的宝甲,应该是来自九州中铸剑炼器最负盛名的流洲。”
“流洲?”夏泽觉得有些新鲜。
吴骓敞开衣襟扇了扇,点头道:“西海流洲,地广六千里,上多川积石,名为昆吾,以其铸剑,光明洞照,如水精状,割玉物如割泥。因此有不少仙家山头,前往流洲找寻铸剑名家打造傍身法器。”
夏泽问道:“老吴,流洲和龙胜洲,哪一个地方离缥缈洲近些?”
“当然是流洲近些,龙胜洲远在极北,是抵挡妖族魔族第一道关隘。”吴骓双手笼袖,眉宇间有些惋惜,“可惜他已经把法器以密法炼化,摘不掉了。不然老奴说什么都得薅下件趁手兵器送给主公。”
夏泽乐的牙花子都出来了,猛拍吴骓后背:“你这整的,好像我是土匪似的。”
他微微一笑,其实若是真要拿下这个宝甲,真的算不得太难,不然他那一柄飞剑怎么来的。有他眼眸中温养的阴神,以神意冲刷掉法器上篆刻的密语,信手拈来。
“小子!别赖酒!让老夫来杀杀你的锐气。”
酒过三巡,卢衣巷喝的酩酊大醉,起先仗着老江湖的身份,他便和众人玩起了酒令。
行酒令是一种在宴会酒席上在常见不过游戏,分一文一武两种玩法,文令则是简单的对对子,由主家提出上半句,客人答下半句,还要考究平仄工整对仗,接不上就只能乖乖认罚。
而武令则是所谓的猜枚,划拳,讲究眼疾手快,反应灵敏,喊出二人伸出手指数量之和,则胜出。
可这么一轮下来,卢衣巷惊奇的发现,夏泽、吴骓主仆二人,可以说是各怀绝技,一个思路清晰,眼尖脑子快,和自己猜枚,胜多输少。
而吴骓,卢衣巷每每想起,便觉得有些胆寒,这老小子看着人模狗样,但心眼子多着呢,自己好一些压箱底的陈年高深词句,他居然能对答如流。
起先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徒弟徐修竹率先败下阵来,与夏泽划拳,屡战屡败,最后索性趴在桌子上装作呼呼大睡,任凭卢衣巷怎么踹都一动不动,像一条死狗。
因此卢衣巷不得不以一己之力,共同对上二人。直到深感不敌,他很快要学着自家徒弟的招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苟延残喘。
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来咯!”夏泽笑里藏刀,让卢衣巷有些心慌。
窗外,阿玉与周转战得正酣,只是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若不是那一身衣物是狐皮所化,此刻想必已经春光乍泄。
周转一身金甲上,布满大小小的爪印,但全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阿玉的脚踝一紧,低头一看,安禄不知何时已经绕到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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