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不能和我一起。”
“为什么?”
“会死。”
“为什么会死?”
“因为我去长安,可能不会死人,也可能会死很多人。”
江户突然笑得有些复杂,“所以很多人会阻止我去长安。”
“为此,洗剑池和那些试图阻止我的人,都已经付出了好多条人命。”
江户站起身结束了这场在他看来没有意义的问答,“这是战争,所以不死不休。”
“走吧,还没吃早饭,我现在好饿。”江户背上长剑,对着姚梦笑了笑。
“好。”姚梦下意识捏紧了隐在袖袍下的双手,捏的指节泛白。
…………
喝完碗中的白粥,江户看到外面青石街道上,一个小孩蹦跳着出现在客栈门口。
小孩手里拿着根糖葫芦,脸色通红的向着客栈里张望。
他看到了江户,然后小脸一喜,跑进了客栈。
小孩伸手递出来一封信,声音稚嫩,“大哥哥,你的信。”
蒋忆南还是挺守信用的啊……江户眉眼柔和的笑了笑,接过信,塞给小孩两个铜板,“拿去买糖吃。”
看着小孩离开,江户拆开了用火漆封好的信封,摊开信纸。
上面,有着用浓墨书写的一行小字。
“洗剑城之事,可问千岁金身,东宫之母。”
东宫之母……那就是说当年江家的灭门惨案,同当今太子殿下的生母也有关系?
江户拳头攥紧,额上隐隐有青筋浮现。
沉默良久,江户长长舒了口气。
本想知道是谁以后就痛痛快快杀过去,没想到等来的那个人却是大唐的国母。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湖的困惑,原来最后还是要去庙堂中去寻找答案。
江户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轻声笑了笑,把手中信纸揉成一团扔进油灯中,眼神平静。
…………
世人都说长安好,却不知长安催人老。
长安城很大,大到站在长安城墙上,入目所及的,都是长安的巍巍高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男人的地方,就有青楼。
醉仙居,是长安城最好的青楼。
苏陌肌肤雪白,眉眼柔和似是含着一汪春水,唇瓣丰润且富有光泽,鼻梁不高1也不低,挺得恰到好处。
因为独处闺房,所以苏陌穿的随意,身上只披着件白色里衣。
要是此刻有男人坐在房间里,怕是会忍不住内心生腾的欲望,将其就地正法。
苏陌闺房正对外街的落地木窗此刻大开着,有微凉的夜风倒灌进房间,摇曳着红烛。
透过落地木窗,苏陌能够在房间里俯瞰大半个长安的繁华夜景。
就在苏陌眯眼向外眺望时,房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正是之前在楼下处理骚动的老鸨。
她看着衣冠不整的苏陌,无奈的挑了挑眉,坐到苏陌对面,“今天晚上的献舞是你提出来的,为何你又要临时变卦?”
“因为江户。”苏陌眉眼中泛起柔色,抿了口清茶。
“长安城有姓江的公子哥?”老鸨眼中有着不可思议,“我的记忆力现在这么差吗?”
“以前有。”苏陌瞥了眼老鸨刻意矫揉造作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是洗剑池的剑子。”
“还没死?”老鸨笑嘻嘻的表情收回,“书院的人出手,怎么还能活着?”
“书院埋伏他的人,被他反将了一军,全死了。”苏陌有些头疼,“他现在已经到了渝州城,最快三日,便能直至长安。”
“上面的意思是?”
“借助我的初夜,让江户名扬长安。”苏陌无奈叹了口气,声音有些莫名的凄冷,“所以我才要在今天聚集长安城近半的公子哥,然后放他们的鸽子。”
“一个连舞都不愿意给别人跳的风尘女子,对刚入长安的一个少年郎以身相许,会是一个好故事。”老鸨摇了摇头,“但这又有什么用?只不过给他攒下一群无用公子哥的敌视罢了。”
“这样对你何其不公平!”老鸨眼神中满是愤怒,“那群思想龌龊,只懂得这些下三滥手段的酸腐儒生,我呸!”
“还是有用的。”苏陌抿了抿嘴唇,眼中迷茫之色丛生,“这只是那群肚子里没有寸墨,只有黑水的老混蛋们计划的第一步。”
“权且走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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