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气得怼了儿子一拳头,滚一边去。
“走吧,咱们去西北的馆子。”
徐景昌带着两个小崽子过来,直接去了后面的雅座,那边准备吃的,徐景昌又认真打量一下于谦,笑呵呵道:“你写的文章我看了,小小年纪,就能一针见血,很不容易。”
于谦可不敢接这个话,主要是对面的定国公,比他还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身为九卿之一,而且还把那么多朝臣耍得团团转,完全不是他这种小毛孩子能比的。
“晚生不知深浅,胡乱言语了几句,不知道轻重,还望定国公提点。”
徐显忠连忙看向老爹,“你就别藏着掖着,给指点两句吧。”
徐景昌笑道:“你爹又不是小气的人,有些事情早就该做了,只是时机不到罢了。现在看见你们年青一代长起来,是该涤荡尘垢的时候了。”
徐显忠凑到了近前,很疑惑道:“爹,您老人家都被罢免了通政使好些年了,远离朝堂,您现在说涤荡尘垢,是不是有点自大了?”
徐景昌笑了笑,“你继续说。”
徐显忠眉头紧皱,“爹,现在蹇尚书、夏尚书、杨尚书,还有左都御史刘观,他们全都根深蒂固,门徒众多,天下仕途,皆是他们的人……您老人家坐困愁城,一筹莫展,我看您是空口说白话,做梦而已。”
徐景昌没搭理他,而是扭头看了看于谦,笑道:“你听出他的毛病了吗?”
于谦诧异,“晚生不知。”
徐景昌笑道:“我这个儿子啊,是聪明,知道的也多……可正是如此,他缺少一往无前的气势,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他成不了大事,所以我早早让他在太学里面,物色几个能办事的同学。没想到这小子就看上了你,不得不说……我这个混账儿子,眼光还行。”
徐显忠哼了一声,什么话,我的眼光一直比你强!
这时候徐景昌收拢了笑容,“你们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光靠着一篇文章就挫败人家吧?”
徐显忠连连摇头,并且把自己的计划跟徐景昌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事……你们打算从陈循下手?”
“老爹以为如何?”
“不如何。”徐景昌直接道:“你说他的一时糊涂,葬送了数百万两……但你们可知道,这些年对外用兵,花了多少钱?”
徐显忠立刻道:“我算过,大约超过两亿两。”
“是两亿三千万两,其中因为丘福的糊涂,错误诛杀了安南的国主,酿成大乱,前后扔进去五千多万两……还有前年船厂失误,酿成大火,屯在船厂的木料顿时惨重……再有这些年,为了修建长城,也话花费了不下千万,如今北境收复,天下太平,这些多余的花费,也没人负责。”
徐景昌念叨着,每一项的损失,都远远超过几百万两。
于谦也在默默听着,整个人都显得神色凝重,气息深沉。
徐显忠挠了挠头,苦兮兮道:“爹,你的意思,这事情只能压下去,不能捅出来了?”
徐景昌没说话,而是看了看于谦。
于谦深吸口气,认真道:“如此看来,大明朝需要彻彻底底改革才行!”
听到这话,徐景昌终于满意大笑。
“这才是大明未来的真宰相!”徐景昌欣然道:“混小子,你的眼光属实不错,只有勇往直前,百折不回,才能真正撕扯着沉郁的朝局,让这个天下真正发生改变。”
徐显忠连忙点头,“我懂……所以我会保护于谦的,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徐景昌笑着点头,“很好,你总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用处……不过眼前不光是保护,还要想办法,如何拿掉陈循。”
于谦目光盯着徐景昌,“定国公,还请指点晚生。”
徐显忠也道:“老爹,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徐景昌淡淡一笑,“我方才说的那些,都属于国策范畴,只要把范围缩小到渎职,按照刑统处置,也就是了。”
新书不出意外,下周就可以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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