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宴会从一开始就透露着古怪。
不像是专门为袁可立举行的接风宴,也不像是杨承应的婚宴。
场地是露天的,没有婚礼该有的大红。
与会成员,也是令人奇怪。
袁可立、方震孺、许显纯、罗三杰、宁完我、茅元仪、孙元化、祖天寿、齐大壮等人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
有清流浊流、文官武将,阉党东林党,士人和武人,可谓是大杂烩。
金州军中的将领也到了。
除此之外,居然还有崔应元买的几十名舞姬。
她们居然也到场,还在将领们的对面入座,双方只隔着中间还算宽的通道。
单身将领和舞姬都事先得到消息,互相偷看,在物色对象。
特别是单身将领,他们以为是自己挑选心仪对象,眼神要多大胆就有多大胆。
男女私相授受,这在方震孺看来,太不合适了。心说,真是有辱斯文!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唱声:
“将军携夫人,到!”
整个屋子里的将领和舞姬都站起身来,除了袁可立、方震孺和许显纯三人。
杨承应和田英娘到场,走到主位,一起坐下。
其他人入座。
“诸位,我金州地处偏僻,有幸得到巡抚袁大人,京城许大人的光临,令我倍感荣幸。”
杨承应端起酒杯,“来!诸将先让我们以主人的礼仪,敬远道而来的贵客。”
“敬。”
祖天寿为首的将领们端起酒杯,遥祝袁可立和许显纯。
两人一个是被迫来金州,一个形同软禁,但再不愿意也只能强装笑脸,举起酒杯,还礼。
众人一饮而尽。
“今天也是我和夫人的大好日子,我夫妇敬诸位一杯。”
说罢,杨承应和田英娘端起酒杯遥祝众将。
“祝将军和夫人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众将异口同声的祝福。
等酒杯斟满,杨承应第三次举杯:
“这第三杯酒,敬,那些历次战役中阵亡的将士,愿他们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杨承应和田英娘将酒洒在地上。
其他人纷纷效仿。
三杯酒完毕,都知道到正文。
“金州乃穷乡僻壤,又常年保守战乱之苦,没有像样的歌舞助兴。就算想临时编练,两位大人,特别是许大人肯定看不惯。”
杨承应笑着说道。
许显纯冷冷的瞥了眼杨承应,心说,这小子故意编排我。
杨承应全当没看见,继续说道:“因此,我准备一项非常特别的节目,名字叫——相亲!”
相亲?
不少人听迷糊了,这是什么词儿?
只听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见过男女相亲。
那是西南蛮夷所为。
不等他们琢磨出味儿,就听杨承应一声令下:
“二十五岁以上的单身将领,出列!”
立刻有一批将领离席,陆续站到了通道。
在异性面前,一个个背挺得直直的,生怕丢了男人的尊严。
舞姬们也扫过每一个将领,心里开始在挑选。
杨承应起身,来到这些将领的面前。
“樊信,出列!”
他随手指着一个将领,下令道。
这个名叫樊信的将领从队伍里走出来,到了杨承应的面前。
“你身上有几处伤?”
杨承应问道。
“回将军,五处。”樊信高声回答。
“哪些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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