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不过杨承应不打算马上把他们安排到彭簪古手下学习火炮技术。
一方面是因为彭簪古刚来,就把自己的亲卫安插到他麾下,会引起他的猜疑。
最怕彭簪古因此藏着掖着,导致火炮部队迟迟训练不出来。
另一方面,耿仲明等人刚投靠,还得留在身边培养感情,顺便观察他们。
等他们真正立下大功,再顺理成章委以重任。
这种事急不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承应在新屯筑城的消息,不可避免的传入努尔哈赤的耳里。
正好,四贝勒黄台吉、刘兴祚等人从镇江堡回来。
正愁没有商量对象,努尔哈赤设宴给他们接风洗尘。
席上,努尔哈赤提起这件事。
黄台吉听罢,略微皱眉:“此子竟这般难缠!”
“是啊。阿敏兵败后,我故意把复州的兵马撤离,在这之前还在盖州留下孙得功和鲍承先镇守。”
努尔哈赤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是想让这小子北上占领,得到这些土地,会让他的兵力捉襟见肘。”
然而杨承应根本不上钩,不选择北上占领过大的土地,导致自身兵力分散,再被努尔哈赤各个击破。
“想坐山观虎斗,让明廷对付他。”
努尔哈赤说道:“据孙得功传来的消息,明廷已经事实上默认了金州归这小子,还恢复了粮食和饷银的供应。”
言下之意,这计策也失败了。
刘兴祚和刘兴治对视一眼,都在心里佩服杨承应。
他们感觉杨承应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老成稳重,不急不躁。
“所以,我想派大军讨伐金州,你们觉得如何?”
努尔哈赤问道。
此前,问过代善、莽古尔泰等人,得到的回答都令他不满意。
“父汗,儿臣以为不可。”
黄台吉想了一下,答道:“金州兵少,却训练有素。杨承应又足智多谋,骁勇善战,除父汗和四大贝勒之外,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紧接着,他又分析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四大贝勒。
二贝勒阿敏伤势尚未痊愈,肯定不能出征;黄台吉自己麾下旗丁征战日久,急需休整。
三贝勒莽古尔泰和对手交锋数次,屡战屡败,暂时不合适领兵前往。
剩下来的只有大汗和大贝勒。
但沈阳和辽阳刚刚平定,需要大汗坐镇。大贝勒也要坐镇辽阳和海州卫,腾不出手南下。
努尔哈赤听罢,哈哈大笑:“四贝勒果然足智多谋,说的话都是我心中所想。”
“谢父汗夸奖。”
黄台吉低头致敬,额头上冒出细汗。
在他看来,这话哪是在夸他,分明是“捧杀”。
想大汗之所想,这叫什么,这叫猜度君心。
这可是大忌。
刘兴祚也看出来了。
散席后,他和兄弟们回到家。
在书房里,他对老五刘兴治说起这件事。
他道:“四贝勒刚刚稳定镇江堡一带的局势,大汗就把四贝勒紧急召回,用意不言自喻。”
“二哥的意思是……大汗有意打压四贝勒,怕四贝勒在地方上形成势力。”
刘兴治作战勇猛,同时也是一名智将。
然而,刘兴祚摇了摇头道:“穷乡僻壤能发展出多大势力,反而与大汗疏远,距离汗位越来越远。”
“哦,大汗有意让四贝勒领军讨伐金州?”刘兴治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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