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田姑娘的心思很明显,不难猜出;倒是将军的心思,属下有些猜不透。”
“我什么心思?”
“将军亲自迎接沈世魁,本意是要提拔他。可是,看将军方才的表现,似乎很犹豫。”
当然犹豫!
历史上,毛文龙死后的皮岛之乱,沈世魁出了大力。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成为东江镇总兵。
为了他这个野心,葬送了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死了刘兴治、陈继盛、耿仲裕、刘氏兄弟等一大票人。
间接导致朝|鲜失去监督,开始玩起了平衡权术。
这样的人,杨承应属实有点不敢用。
这些话不能告诉范文程。
杨承应想了一条理由,“沈世魁出身商旅,我怕他唯利是图,出卖我。”
“这事很好办。”
范文程笑道:“沈世魁膝下只有一女,将军把她娶过来。再把他的亲属以恩养的名义控制起来,就可以了。”
纳妾、绑票,从宁完我口中说出,杨承应不觉得有啥。
而今范文程随口说出,让他有点不适应。
“万一不管用怎么办?”
杨承应还是有些担心。
“将军不能因噎废食。人无完人,不能因为这个人有点不受控制就不敢用。”
范文程一针见血:“听话的庸才一抓一大把,将军随时能用。可这有什么用,无助于我们抵御奴兵。”
有道理!
“第一条需要斟酌,第二条可以接受。”
杨承应说道:“我手底下正好缺个主管贸易线路的人才,我看他胆大心黑,正好合适。”
不纳沈漪蓉,这点让范文程感到有些意外。
“范先生,你怎么啦?干嘛这样看我。”
“我见将军方才的情形,还以为勉为其难的接受第一条,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你这是在挖苦我?”
“不敢,属下是佩服将军的定力。”
“成功的方式各有不同,有一条却不变,那便是自律。”
“将军所言极是。”
“走,随我去会一会沈世魁。”
“将军请。”
在范文程的陪同下,杨承应回到帅帐。
而在此之前,沈世魁已经和田娥有过一场交锋。
“田姑娘,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专门来坏我事!”
沈世魁板着脸问道。
田娥冷笑道:“沈世伯这话好没道理。你们落难时,是我父亲好心收留你们一家。你们不感恩,却想攀高枝。”
“你们收留了我不假,可我也给你们出生入死。从金州走海运到登莱,再前往江南,这一路是何等凶险。”
沈世魁气愤道:“何况现在山东一带不太平,官军正在围剿占据城池的贼兵。”
“这是你自愿的,怎么好像我们逼着你去。”
田娥很嫌弃的撇了撇嘴。
在她看来,只要你答应了,那么出了事别怪田家。
沈世魁瞪大了眼睛,“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们两家到此两不相欠。”
到了这地步,不撕破脸是不可能了。
“行啊。你果然是飘了,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别忘了,我们还压着你的一些财产。”
田娥也觉得是该摊牌了。
“你,你们父女果真是厚颜无耻之徒!”
沈世魁气愤不已。
如果这里不是杨承应的帅帐,他就要动手了。
田娥也只沈世魁不敢在这里动手,一副我不怕你的样子。
就在双方火药味正浓的时刻,杨承应和范文程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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