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本能觉得此举不妥。
他急忙道:“父汗,那座新城是依山傍水而建,意在防守。父汗去攻打,是不是本末倒置。”
“哼!区区小城,能奈我何!”
努尔哈赤把桌子一拍,震得瓦罐里的酒水剧烈晃荡。
看到父亲生气,黄台吉赶紧下跪请罪。
“好了,你先退下,我还有话和二阿哥说。”
努尔哈赤不耐烦的摆手。
“是。”黄台吉恭敬的退下。
等他走远,努尔哈赤盯着代善,语重心长的说道:“二阿哥,为父废除你储君大贝勒,你不会记恨为父吧。”
“父汗,儿臣怎敢记恨。儿臣一直感到无法胜任,父汗能免去这份苦差,儿臣感激涕零。”
一个三十九岁的儿子,跪在父亲脚边,痛哭流涕。
他心底实诚,是真的在哭。
因为这个破身份,他此前受了多少罪,还弄得和莽古尔泰关系尴尬极了。
“别哭,像什么话!”努尔哈赤一跺脚。
“是,儿臣知道错了。”
代善接过奴仆递来的手帕,擦掉脸上的眼泪。
努尔哈赤长吁了一口气,小声道:“你听着,此次出兵,一定要提防老八。”
“父汗……”代善吃了一惊。
“有些话,为父不好明说。”
努尔哈赤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总之,你要把为父的话牢记在心,明白吗?”
“是,孩儿明白。”
代善嘴上应付,心里却十分不理解。
以前,老八小的时候,老八娘还活着,母子俩经常过来串门,还帮他带孩子。
岳讬和硕讬都是他带大的,怎么从父亲口中说出,要提防老八的话呢?
望着二儿子的表情,努尔哈赤便知道,自己这番话白叮嘱,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只有看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他们能不能成才了。
努尔哈赤心想,但愿我能看到他们成年的那一天,为咱后金国挑选出一位称职的大汗,以继承我的事业。
黄台吉从汗王宫出来,迎面遇上了岳讬和硕讬。
“八叔……”
两兄弟亲切的打招呼。
“你们怎么在这里?”黄台吉问。
“奉汗玛法之命到此,等候老人家的召见。”
岳讬喜道。
“哦。”黄台吉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笑道:“天气渐渐变得寒冷了,估计到了用兵的时候。”
“是嘛,那可太好了!我们一定要找杨承应报仇,把他宰了,以泄心头之恨。”
硕讬嚷道。
黄台吉笑道:“或许你们和我一样,没机会和杨承应交手。”
“为什么?”两兄弟略感诧异。
“具体什么情况要大汗告诉你们,不过……”
黄台吉忽然很小声道:“你们把大汗对你们说的话,告诉我这个八叔一声,八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经常挨大汗教训。”
“没问题。”
岳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八叔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带我们,我们一定会告诉八叔。”
“好。”
黄台吉轻拍两人的肩膀,借口有其他事,快步离开。
大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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