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应赶紧还礼:“张先生太客气了。”
张景岳笑道:“恕老夫眼拙,一直把杨帅当成是不通文墨的武夫,经历过今天的事情,才知道错的离谱。
杨帅精通百家,令老夫刮目相看。”
“末学这点技艺,不敢在鲁班门前弄大斧,”
杨承应笑着说道:“对于医术只知道皮毛,这些学生都快被我带歪了。”
“不不不,杨帅教的极好。”张景岳连连摆手。
两人边走边聊,亲卫牵着高头大马,在后面跟随。
当张景岳提出想看一眼求知学堂,杨承应当即应允。
众人上了马,一行人策马徐行,前往城南。
之所以把学堂设在城南,这与历史有关。
镇虏城兴建之初,为了防止敌人来犯,伤及正在读书的孩子,就把学堂设在南边的方向。
遇到最坏的情况时,能及时组织学生向南转移。
学堂从一片荒芜,如今已成为了占地面积最大的宅院。
主体是杨承应拨款修建。
宅院里的桌椅板凳,或者木柱等不少是百姓捐赠,希望孩子们能好好学习。
张景岳到时,看到这个规模宏大的学堂,吃了一惊。
镇虏城里,府衙小小的,杨承应总兵府邸小小的,安置贵客的馆驿小小的。
最大的是学堂和兵营。
到了府门前,众人翻身下马。
张景岳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在杨承应带路下,走进学堂。
门前一副对联,乃是诸葛武侯流传后世的经典名言:
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进入学堂,第一眼便看到庭院中间立的孔圣人石雕像。
张景岳上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
杨承应跟着拜了拜,然后给张景岳带路。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童稚的读书声飘来。
“听说您这里按级别学习,这是怎么回事?”张景岳边走边问。
“五岁孩童入学,发蒙一年,再正式读书,每一年算一个年级,五年后,进入中等学堂继续学习。
每个年级学习相应的内容,由浅入深,循序渐进。”
“怎么不教授四书五经,而是教一些杂学?”
在张景岳看来,四书五经,考科举,才是正道。
“有的。汉文课,就是教授四书五经,诸子百家。”
杨承应笑道:“辽东穷乡僻壤,考科举都没人。教他们考科举,不如教一些经世致用之学。”
“杂学虽然好,但圣人之道才能矫正自身,教化世人啊。”
张景岳极为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以及对杨承应这样教的意见。
杨承应虚心接受,改是不会改的。
从初等学堂,到中等学堂,再到高等学堂。
教的内容越来越丰富。
到高等学堂时,张景岳眼尖,发现了在里面听课的许靖。
而老师居然是一个红头发的女人!
他知道葡萄牙人,却没见过葡萄牙女人。
整个人惊呆了,看了好半天。
“这是什么课?”
张景岳听了一会儿,愣是没听懂。
杨承应解释道:“这个班叫航海班,茫茫大海之外的事情。这里出来的学生,要么打算去当水师,要么去航海做生意。”
女老师是在这里的一个葡萄牙教官的妻子,精通汉语。
杨承应把她留下,教授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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