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我当年可是亲手逼得那个叫什么阿敏贝勒的,在地上打滚。”
“那不是咱们一起干的吗?”
周围一片哄笑。
张存仁在部队中录完姓名,又领着文书到伤兵营,找到受伤的弟兄登记姓名。
“弟兄们,大帅给你们受轻伤的,每人额外给五两银子。”
张存仁话音未落,引起士兵一片欢呼。
“别‘噢’啦,你们也不丢人,这是医药费,又不是奖励你们英勇负伤。”张存仁说道。
有个伤兵一脸委屈:“受伤也不是俺想要的,俺能想到那小子居然没断气,反咬一口。”
其他伤兵笑了,因为被咬的部位是屁股。
女医护兵来治伤的时候,脸都红了。
张存仁也笑了:“大帅可不会歧视受伤的人,而是我觉得你小子太不小心,下次注意。”
“属下明白。”那伤兵脸也红了。
张存仁又坐到躺在床上,受伤较重的士兵身旁,轻声道:“你可以得到十两银子医疗费,外加你们组是杀敌最多,再得十两。”
重伤的士兵因疼痛而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一抹喜色:“这么说我有三十两。”
“是的,你要好好养伤,回去领这笔钱。”张存仁点头。
这重伤士兵勉强挤出笑容,“我会的,俺还要拿着这笔钱讨个老婆呢,有个温暖的家。”
“嗯。”张存仁再次重重的点头。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每个人都看到从这重伤士兵的伤口渗出来的血,涂的药物都止不住。
受伤部位不巧,是腹部附近。
当时肠子都快出来了,是女医护兵用大麦煮汁消毒肠道,再用桑皮尖茸作丝线,缝合肠管。随以清油涂肠令润,将肠轻轻纳入腹内。肠道创面涂鸡冠血,促进愈合避免肠瘘。
这在当时是十分先进的技术,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个人意志。
与伤兵营地悲伤不同,帐外各将士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们知道,接下来挡在面前的是得利赢城。
一座把守人数不多,城堡也不大的边堡。
存在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提前示警。
因此,这座边堡很适合他们先登,或斩将夺旗。
那他们为什么知道立功的机会到了呢?
因为他们的主帅,杨承应出阵了!
杨承应一身重甲出现在众将士面前,一手持刀,一手持盾。
“水字营,火字营,山字营、骑兵营的将士们,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杨承应朗声道:“敌人就在眼前,众人随我夺城。先登者,赏银五十两!夺旗者,赏银三十两,负伤者,赏银五两,重伤者,赏银十两。
步兵随我冲锋,骑兵绕后,午饭前结束战斗。
冲啊!”
说罢,杨承应第一个冲向不远处的得利赢城。
“冲!”
为了功勋,为了赏银,为了胜利,一群士兵仿佛荒野上奔跑的野狼,撒发着捕杀猎物的狠气。
又像洪水一样拍向小小的得利赢城。
边堡守将瞧见,浑身发软。知道自己死定了,只得赶紧派人通报消息,通知熊岳驿的守将。
他却不敢逃,家人都在盖州城里。他如果逃了,家人惨了。
最终血溅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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