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在信王麾下,既是待在宫里,又是有信王庇护,纪用不敢加害高起潜。
高起潜道:“奴才谢公主恩典,然奴才不能接受。驸马对奴才有大恩,奴才岂敢做对不起驸马的事。”
通篇似乎是在“表恩”,但一个“敢”字被朱徽娴牢牢抓住。
朱徽娴笑道:“本宫与驸马夫妻一体,对不起驸马就是对不起本宫。反之,对得起本宫也是对得起驸马,你不需顾虑。”
高起潜这才认真地道:“请公主垂问,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本宫问你,总兵府任由闲散人员出入,这是为何?”
“因为商议机密大事有亲卫把守,至于机密文件另有存放之地。”
“在哪里?”
“驸马的前亲卫队长,公孙晟府上。存放机密文件的地点,除他之外,包括他的夫人雪娘都不知道。”
“公孙晟这人怎样?”
“是一个让他去死,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人。他夫人也性格刚烈,常带匕首,随时准备在公孙晟死后,自杀殉情。”
“原来是一对忠贞之人。”朱徽娴忍不住感慨。
想看机密文件的想法,她立刻打消了。
要是逼死了公孙晟,等于和驸马撕破脸皮。
早就听说驸马当年担心打不过崔应元和许显纯,竟然准备把仓库付之一炬,还要烧光走私船。
真要撕破脸面,一来不是朱徽娴心中所愿,二来起不到皇兄想要的牵制作用,三来耽误了朝廷大事。
“以你这段时间的观察,有没有心怀朝廷的将领?”朱徽娴还是不死心。
高起潜想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他无奈道:“公主,连当年的千户许尚、百户韩云朝等人都死心塌地跟着驸马,军中将士更是只有驸马,想要找到一个人非常的难。
既然是侥幸的找到一个,恐怕也不敢办公主心中所想的事。”
“为何?”朱徽娴问。
“驸马常说,一支善战的军队定是有‘两把刀’,一把对内,一把对外。金州镇各营都有监军,监军下面还有风纪监查,类似于判官,专门从事思想工作、军容军纪和打击叛徒。”
“这么严格?”
“他们都是驸马身边的亲卫,随驸马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无论亲疏,还是功绩都没人敢说什么。”
听了这些话,朱徽娴终于明白,为什么纪用和霍维华无法完成朝廷的任务。
金州军从上到下都是杨承应一手提拔,又给足军饷,还教授文化知识,组织各种文艺活动。
到了合适的年纪,组织相亲会,给他们找老婆,安排住的房子。
另外,驸马常深入基层,与士兵交谈,排解他们的心中烦难。
这样一来,除了驸马,谁能指挥得动他们?
“你退下吧。”朱徽娴道,“回去后,等本宫的佳音。”
“奴才叩谢公主恩典。”高起潜磕了几个响头,这才退下。
朱徽娴长叹一声,到书桌前坐下,提起笔来,给天启皇帝写一封密信。
她把这时间的所见所闻,如实向皇帝禀报。
在信中,她专门强调了驸马的忠心,并且表示有自己在,驸马不会有二心。
写完密信,交给小太监送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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