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应后院的情况有点复杂。
公主朱徽娴代表着皇室,又握着一大笔银子,对杨承应的感情也复杂。既有情,也有提防。有依恋和温柔,更有监视的意思。
田英娘是杨承应的原配,本来一直没有和公主、杨承应有明面上的往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公主渐渐释然,把田英娘接到公主府同住。
至于沈漪蓉,她作为妾室,在三个女人之中地位最低,胜在常年陪在杨承应身边。
前世的杨承应是受到极好男女教育的一个人,对于这种情况以前想都不敢想,更不知道如何面对。
而且心里只要像猫挠了似的痒痒,还会赶紧自我反省。
心里很是拧巴。
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尴尬,朱徽娴主动挑出话题:“驸马是在盖州城住几日?还是有事到别处?”
“建虏北还,短时间内无力进攻南方。”
杨承应说道:“朝廷也相安无事,我想,可以住上一段时间。”
位于盖州的金州镇各大机构目前处于磨合期,他就算是想离开,暂时也不合适。
朱徽娴一听,笑着点点头:“只可惜盖州地处前线,没有合适的景点,值得我们去逛一逛。”
“说起景点,有一个地方值得公主去看一眼。”
杨承应笑着说道:“北方距此不远,有一座寺院名叫文峰禅寺,很适合去逛。”
“哦,就是那座差点毁于战火的寺院?”
朱徽娴想起这茬,便道:“听说那里的和尚都跑光了,去看有什么意思?”
“你自己府上不是有小尼姑,正可以去给大佛诵经,打扫嘛。”
“那好,驸马记得陪我去。”
“嗯。”杨承应点点头。
英娘看他们这样客气中带着几分甜蜜,心里若有所思。
杨承应此时,看向英娘:“雪娘和小公孙晟情况怎么样?”
“好得很。”英娘回过神来,“他们母子跟着公孙晟待在青泥洼,生活挺惬意。”
“好,这样就好。”
杨承应欣慰的笑了。
作为杨承应昔日的亲卫队长,杨承应希望公孙晟能过得太平一些。于是让他待在青泥洼,管理金州镇至关重要的盐场。
另一处盐场,交给了范文程的哥哥范文寀。
四人用过晚餐,杨承应早早和英娘睡了。
沈漪蓉出门,在王永等小太监的簇拥下去见父亲沈世魁和已经是弟弟的沈志祥。
朱徽娴则在后院,接见前来请安的胡良辅。
一见胡良辅,朱徽娴劈头盖脸地呵斥他:“你这个监军是怎么干的?金州镇这么大的变化,你居然一个字都不向朝廷上报。”
“回公主,不是奴才不上报,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以胡良辅的才识,发生在金州镇的事,给他十个脑子都想不明白。
“你还不知道从何说起?”
朱徽娴更生气了:“你就不会说一句‘驸马妄改旧制’,请朝廷下诏予以制止。”
“公主殿下。”胡良辅快哭出来了,“要说‘旧制’,驸马犯了个遍,哪一条都不符合。就连叙功大权,照惯例都该奴才负责。”
朱徽娴顿时哑口无言。
仔细一想,估计除了没有改旗易帜,还真的都犯了一个遍。
整个金州镇,就没人能奈何得了杨承应,何况魏忠贤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对杨承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欺负袁崇焕这样忠于朝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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