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应来了。」
衮布故作镇定的说道,「正朝着库伦快速行军,左翼的岱青浑台吉似乎被他说服,跟着一起北上。」
帐内一片哗然。
一个诺颜起身说道:「咱们不能等着敌人上门,应该发令给各部落让他们速
速参战,再向札萨克图汗和车臣汗求援。」
「就怕来不及了。」另一个诺颜说道,「从左翼到库伦只有一千多里路程,敌人十天就到了。」
一位头戴着貂皮帽的诺颜起身,建议道:「敌人来势汹汹,要不暂时臣服,将来再说。」
诺颜、台吉们开始交头接耳,频频点头,表示赞成。
衮布脸色越来越难看,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孙,怎么一个个都没继承成吉思汗的品质。敌人都打上门,还想着跪下来臣服。
但他没有发作,只是道:「我与札萨克图汗、车臣汗串联的事,已经被他知道了。不付出代价就想臣服,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汗,中原人虚伪的很,只要你臣服,再恭敬的献上哈达,多半会放过。」
一位诺颜说道:「还是臣服比较妥当。」
衮布沉默了。
这时,伴当进帐禀报说,车臣汗的使者到了。
「快请。」衮布脸上一喜。
却见车臣汗使者神色匆匆的进来,施了一礼后,说道:
「尊贵的土谢图汗,车臣汗请您看在都是达延汗子孙的份上,迅速派兵支援。辽东军已穿过苏尼特左翼,攻入汗部左翼。」
使者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信囊,恭敬的交给衮布的伴当。
衮布拆开看了一遍,皱眉道:「这就是胡说,杨承应明明就在前来库伦的路上。」
「杨承应?周王殿下!」使者也一头雾水,「统率辽东军的主帅叫孔有德,辽东军上将。他们率军穿过苏尼特左翼,进入达里冈爱。」
「什么?」衮布这才恍然大悟,「难道杨承应兵分两路,一路盯上了我,另一路盯上车臣汗。」
使者也不蠢,一下子听懂了。
这下土谢图汗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衮布一屁股坐下,喃喃自语:「想不到今年冬天比往年来的早,来的让人如此害怕。」
帐内大小领主议论纷纷,有主战,有主降,有主张跑路。
衮布没了脾气,转身离开了议事大帐,回到自己休息的汗帐。
帐内早已生了火,暖暖的。
衮布的母亲,额哲伦坐在火盆前,闭目养神。
妻子则借着火光,耐心的做着针线活。
外喀尔喀蒙古素来清贫,物资极度匮乏,连身穿都是自己做的。
听到儿子的脚步声,额哲伦睁开眼睛。
她笑道:「大汗怎么一脸的不高兴,是担心长生天不保佑我们,降下一场大雪吗?」
「比大雪还可怕。」衮布沮丧的说道。
妻子抬起头,看向衮布。
衮布盘腿在妻子对面坐下,喝了一口妻子倒的马奶酒,说道:
「敌人来了!一个我们前所未见的恐怖敌人,正朝着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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