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承先问他:「是此人吗?」
吴克善瞥了章图一眼,回答:「是。枉我一片向佛之
心,留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在府上讲法。他却要栽赃陷害,求大人明察。」
「章图,现在人证俱在,还有什么说的?」鲍承先问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信。」章图望着他说道。
鲍承先不慌不忙:「你不肯认罪,也不肯老实交代。无妨,跑得了是跑不了庙,归化城以北七十里的多吉寺,我还是知道的。那里有那么多的喇嘛修行,我就不信他们都不知道关于你的事。」
此话一出,章图彻底坐不住了。
他可是清楚「连坐」是怎么一回事,更清楚杨承应对付敌人从不会手软。
如果因为自己一个人为全庙惹来杀身之祸,不是他的本意。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都已经这样了,还在乎师兄师弟么。
鲍承先瞅出端倪,不慌不忙道:「你放心,不会杀他们。连你这两个蠢货徒弟也不会杀的,只会把他们送到矿场,一辈子都待在矿上挖矿,直到死去。」
矿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尽管吃饱穿暖,但是偶有事故发生,一天活干完又脏又累。
杨承应把贪官污吏都送到矿场,根据罪责大小,从终身到一二年不等。
情节严重的,也有全家全族被送到矿场,终身不得释放。
「还有,我们也许不会杀你。会让你看着自己的师兄师弟们终身受苦,直到你也死去。」
鲍承先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残酷的事。
章图一脸的颓丧,他其实知道,只要知道茂罕,堂官就可以顺藤摸瓜查下去。
只是堵了一口气,现在这个口气泄了,脸上一团黑气。
他终于垂下头:「我招。」
鲍承先舒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一同审问的石廷柱。
他不是担心跑到千里之外的归化城追捕,会有什么阻拦。
归化城旁就有李国英的军队。
他是担心时间久了,证据会被破坏。
现在章图招认,省了很多事。
得到供状后,鲍承先和石廷柱都在状上盖章认可。
随后,由鲍承先携供状原本去王府觐见,留下两份誊抄本,一留留大理院,一份留刑部。
分开保管,有利于档案的留存。
鲍承先到观景楼外,迎面撞上领侍卫祖泽沛——从里面出来。
「殿下在里面吗?」鲍承先问。
「在。」祖泽沛含笑道,「就是……总之,您进去见他。」
说罢,祖泽沛笑着离开。
「这猴崽子在笑什么呢?」鲍承先扭头看着祖泽沛远去,嘀咕了一句,便走进观景楼。
他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药味,仔细一瞧,殿下竟亲自煎药。
火炉上放着一口小锅,锅是铝做的。
锅里熬着药,气味刺鼻。
杨承应蹲在锅前,用蒲扇轻轻地扇风。
联想到祖泽沛的笑声,鲍承先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明知故问:「殿下,您这是……」
「哦,好像得了轻微的伤寒,煮一罐药吃了就好。」
杨承应扶着椅子站起身,双腿一软,又坐在了椅子上。
鲍承先努力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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