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听了,心里莫名起了共情。
末代大汗在旧臣眼中,就是一个碍事的家伙。
一想到这个,崇祯心头一冷,总觉得这事和自己有关。
曹化淳趁着崇祯心神混乱,赶忙道:「奴婢还得知一件事,事情真假还需查证。」
「你说。」
「奴婢初步侦查得知,张溥在离京南下前曾赴陈名夏、吴昌时的饯别宴。张溥吃了酒,在通州登船,次日便坠河而亡。」
「你对此事有几成把握?」
「八成。」
「哦,为什么?」
「吴昌时与周延儒关系紧密,周延儒又和张溥不对付。陛下可以想一想,推荐前往辽东打探情报的人选,为什么是陈名夏而不是威望更高的张溥。」
「确有几分道理。」崇祯一挥手,「你下去吧。」
曹化淳刚一退下,崇祯就把桌子一拍,气愤不已。
在他看来,周延儒这个「能臣」真蠢。正值国家多事之秋,却干出瓜田李下的卑劣之事,引发江南文人士子的离心。
「传周延儒到文华殿见朕。」
崇祯心里已有了主意,只看周延儒如何应对,再做计较。
周延儒早知道孙诚的事,又听内监传旨召他进宫,心里开始盘算该如何应对。
首先,他不能把此事推给卢象升。
卢象升是奉旨办事,就算出了小小的纰漏,也不能指责这件事办错了。
其次不能推给温体仁,那会让皇帝轻视他,毕竟死者为大。
这样一想,那不就要他背这口锅。
他可不背锅。
将来言官以「有损圣上威名」弹劾他,他八成要糟。
在崇祯面前,周延儒一声不吭。
无论崇祯问什么,他都只回答「伏请陛下乾纲独断,臣周延儒奉旨办事。」
崇祯一连问三遍如何处置孙诚,周延儒都如此回答。
这可把崇祯气炸了,「好你个周延儒刚担任首辅几日,就在朕面前充哑巴。我看你还是回家去,不要干这个首辅。」
周延儒不知道崇祯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低着头不敢回答。
回家?我才不,首辅的位子还没坐热呢。
崇祯或许是觉得这样把人赶回去,的确不妥,就让周延儒下去。
周延儒十分害怕,回到家后,反复琢磨,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乎,他干了一件日后追悔莫及的事情:
他派人行贿周皇后的父亲、当朝国丈周奎十万两,求他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并请太子在皇帝面前也替他说上几句好话。
年少的太子朱慈烺,在一群宫女内监的簇拥下来到了乾清宫。
他向父皇叩头问安之后,站在崇祯身侧。
崇祯柔声问道:「近日学习如何?」
「周先生教儿诗、书、礼、乐,儿臣体会颇多。周先生不愧是状元宰相,父皇得力的臣子。」
朱慈烺哪懂这么复杂的话,其实都是周奎教的。
崇祯一听,立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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