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宏远来到州牧府时,熊邦文已经断气了,整个头血肉模糊,看上去极为恐怖。
也不知道他得到了什么好处,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而保全别人。
面具男的身份,还没有核实,因此此案的进展希望算是被切断了。
田宏远懊恼不已,还是自己大意了,不够谨慎。
他看着熊邦文那还未完全闭上的眼睛,陷入沉思。
随即想起了什么,朝着熊邦文头上摸去,果然在头发里找到了一根很细的银针。
田宏远不动声色将其收起,吩咐人将熊邦文的尸体抬去了停尸房,他要亲自验尸,并带上了得力的助手一起,想要在熊邦文的身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马成贤就成了临时大护卫,跟着一起进了停尸房,随时准备面对突发情况。
田宏远命人将熊邦文衣服全部脱去,仔细查找里面可能存在的东西,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可惜,除了一开始的那根银针,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但是田宏远猜测,熊邦文突然发疯自杀,一定是因为这根银针,否则他也不会等到现在,当时暴露的时候就自杀,才是最好的时机,因此,熊邦文不是自杀,是他杀。
田宏远将银针拿出来,递给马成贤道:“马兄看看这个,可曾听闻有什么独门秘法,能用一根银针使人发疯的吗?”
马成贤接过来,认真验证了一番,就是一根普通的银针,没有毒,也没有其他蹊跷,但他断定,熊邦文的死,就是这根银针造成的。
他回想了一番,惊呼道:“记起来了,这似乎是牯牛山的独门绝技天魄针,听说此功法,以极为高深的内力灌注银针之上,不知不觉间就能钉入头脑之中,控制着人的中枢,迫使被施法之人做出他们想要的举动,不管是杀人,还是需要从被施法之人口中得到什么信息,都是十分有效的手段。”
“这么说,熊邦文就是被这银针杀人灭口的?”
田宏远心里知道答案,但是还是需要求证。
“可是牯牛山好像没有别的高手出现,而且也无法接近天牢,是怎么做到的呢?”
马成贤答非所问。
田宏远也愁眉不展,疑惑道:“难道是那个什么头陀的手段,或许早就将银针刺入熊邦文头里,为的就是以防失败之后,好把这个家伙拉出来顶罪?”
马成贤赞同道:“完全有这种可能,大人的意思是立即调查牯牛山?”
“正是如此,只是我这里已经无人可用,那牯牛山可是高手如云,寻常之人,连接近牯牛山都十分困难,何谈调查呢?”
田宏远再一次感受到了修行者的重要性,感受到了手里没人的窘迫性。
马成贤也陷入沉思,他自己当然可以去到牯牛山,而且还能全身而退,但是想要接触到核心人物,获得核心秘密,似乎很不现实。
传说牯牛山的山主冯丘子,已经接近地仙修为了,远远不是马成贤能够匹敌的存在,而且牯牛山一品修为的高手,还有两个,二三品高手更是多达十几位,被他和戴冠合力击杀的双刀头陀,在二品高手里虽然名列前茅,但是也只是二流人物而已。
马成贤也感受到了家族陨落之后的无奈,一个人想要做事情,限制太多了,没有人的无奈,跟田宏远没什么两样。
想当年,他们马家那也是人才济济,高手辈出,虽然比不上无量山这样的大宗门,但是在武道世家之中,也算得上是二流佼佼者,十大宗门之后,也是有马家一席之地的。
可是天降横祸,一夕之间,全家覆灭,他还无法替家族报仇雪恨,更不用说重振马家雄风。要不是遇到了戴冠,他都打算这辈子就这样在抑郁之中死去,带着无限不甘和遗憾,追随家人而去。
如今内心燃起希望之火,更是手刃了最大的仇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他,正想要大干一场,没想到这一场针对田宏远的风波,反而是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因此他也不好承诺田宏远自己能去牯牛山,而且此刻田宏远最是危险,要是再有高手前来行刺,他能否应对还不一定,更别说离开田宏远而前去牯牛山调查什么阴谋诡计。
马成贤感叹一声:“大人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如今熊县令身死,线索断了,事情却到了紧要关头,自然让人十分担忧。
不过我的意思,等邱真人他们回来再说,此事,恐怕还是要借助无量山的势力,否则很难办成,这事儿大人还得跟邱真人商量才行。”
田宏远点头道:“马兄说得在理,是我冲动了,那就等老道士他们回来再说!”
马成贤放下心来,看着田宏远认真检查着熊邦文的尸首,陷入沉思之中。
田宏远折腾了一番,还是毫无所获之后,终于放弃了,再次提审了侯宇,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将那些世族话事人给放了。
并且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让他们原谅自己的过失,不过理由是为了维护梁州的稳定,只得让他们暂时受了些委屈,还望看在梁州百姓的面子上,让他们大度释怀,共保一方平安。
这些怒气冲冲的大佬,被堵住了嘴巴,不能痛快抒发胸中闷气,只得在心里把田宏远祖宗十八代默默问候了一遍,脸上却带着笑容,说着让人听上去很舒服的恭维话,为了梁州百姓,他们受点委屈根本不算啥,州牧大人也是爱民心切,无可厚非。
马成贤却看出了一些端倪,田宏远这样做,实则是给了自己机会。
在送走了这些大佬之后,田宏远却没有舒展眉头。
马成贤好奇问道:“大人这一手不是十分高明吗,为何还是心事重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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