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梁天宇进了汽车,方秋燕向郑清郁使了个眼色,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郑清郁会意,也随着方秋燕走去。
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树下,方秋燕停了脚步。郑清郁轻声问“方总监,出什么事了?”
方秋燕扫视一下四周,四周静悄悄的,便压低嗓音说“清郁,我被人盯上了,没法再待下去了。”
“是那个冒充梁炳强的家伙?”郑清郁双目射出了阴森森的寒光。
方秋燕点点头“不错,就是他。刚才我收到了他发的短信,说我帮方志新转移赃款,触犯了法律,并告诉我不许离开洛杉,等着警方传讯。清郁,我们上当了,钻进了黄玲玲和那个侦探设计的圈套。”
郑清郁铁青着脸说“这个混账王八蛋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方总监放心,不出三天,我肯定找人做了他!”
方秋燕摇摇头说“不不!你不能强行出手,一切都要从长计议。你要清楚,这里是M国,容不得我们头脑发热,方志新就是前车之鉴。”
郑清郁冷哼一声“方总监放心,清郁从不打无把握之杖。那个混蛋太嚣张了,太不把我们中国人放在眼里了。就算您帮着方志新洗钱又怎样?那是发生在中国的事,他麦克管得着吗?他M国管得着吗?真是岂有此理!对麦克这样的人绝不能手软,绝不能让他的计谋得逞。”
看着如此愤怒的郑清郁,方秋燕心头升起阵阵寒意。自结识郑清郁以来,从没见他如此嚣张过。以前的郑清郁是多么的恭顺,多么的和善,始终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如同一个十分听话的乖宝宝。可是今天他却一脸凶煞,简直像魔鬼一样可怕。尽管方秋燕知道他是向麦克发难,是替自己出气,可是依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板起脸说“听好了清郁,这件事必须听我的,不能冲动,不能胡来,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这是其一;其二,不要让英杰知道麦克行骗内幕,尤其不要让他知道方志新转移资金内幕。他还是个孩子,还很单纯;其三,不管我违没违犯M国法律,都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郑清郁虽然心有不甘,但不好违背方秋燕意愿,叹道“既然如此,我陪您回国吧。”
“不,你去处理公司业务,回国的事我自行安排。”
打发走郑清郁,方秋燕向梁天宇停车的地方招招手,早就整装待发的梁天宇一踩油门,凯迪拉克箭一般冲了过来。
马路上除了几个匆匆而过的环卫工,几乎没有什么人,方秋燕却感觉有千百双刀子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没等凯迪拉克停稳,便一把抓开了车门,一躬身钻了进去。
看着惴惴不安的方秋燕,梁天宇说“妈,你的脸色很不好,出事了?郑叔叔呢?”
方秋燕摇摇头说“没事。你郑叔叔处理公司业务去了。儿子,妈妈本想接你回国,可是你那不争气的舅舅惹了大祸,是死是活还没有着落,妈妈不能一走了之。妈妈和你商量商量,能不能留下帮帮你舅舅?你舅舅的案子妈妈无能为力,又不忍心让他自生自灭,只能指望你了。”
梁天宇挠挠后脑勺说“妈,舅舅的案子确实很棘手,儿子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听梁炳强主任说,如果能多花些钱,对沧浪岛事件受害者多加补偿,还是有希望保住舅舅一条命的。不知舅舅家能拿出多少钱,小数目肯定无济于事的。”
方秋燕眼睛一亮,急忙说“儿子,钱不是问题,虽然你舅舅的公司被查封了,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也能挖出一点。”
“妈,你就别指望舅舅的公司了;舅舅的公司即使不被查封,也挤不出一点油水,早就是一个空壳了。”
方秋燕心中一沉,说道“不会吧?你舅舅在洛杉是做大生意的,他的华龙公司少说也有几千万流动资金,怎么说没就没了?”
梁天宇拿出手机,按下了一串数字,很快有声音传来“hello”
“行了方伟,别说鬼子话了,我是梁天宇,我妈和你说话。”说着把手机凑到方秋燕嘴边。
方秋燕眼睛一亮,心想怎么把这小子忘了!也是方氏家族人丁不旺,方伟这个远房侄子虽然有些猥琐,有些小手小脚小心眼,还是凭借老爷子的鼎力举荐,硬是挤进方志新公司的核心层,掌管企业财务大权,于是说道“小伟呀,我是你姑姑,昨天刚来洛杉的。你如实告诉我,你叔叔公司账面上还有多少能使用的资金?”
方伟听见方秋燕的声音,如同见到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带着哭腔说“姑姑,姑姑,您可来了!叔叔的公司倒闭了,我们几个人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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