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两隔,各有地域,如若乱闯,岂不坏了天地礼法。生人入不得地府,鬼怪见不得阳光。”
“陛下多久没有到阳世间游玩了?”
“朕被幽禁地府,忏悔思过,内有鬼差监视,外有甲神看管,两千年来,还是头一次入得阳世。”
欧舟和江阳二人对望一眼,笑道:“哪么,陛下可有再次游历阳世之心?”
“不瞒二位小童,朕虽为帝尊,但此事却由不得我。”
“设若我们再一次用信香召唤呢?”
“哪就另当别论了。毕竟信香乃道祖所遗,法力广大,天地无阻。你们即使在天庭燃起此香,闻信者也必得前往。”
欧舟和江阳师兄弟对望一眼,齐声问道:“信香乃夜游神所赠,陛下缘何说是道祖所遗?”
“就事论事,推断而来。”始皇帝高深莫测说道。
“请陛下详细告知。”
“夜游神乃一小神,日落而出,日出而息。以他之力,如何能制成此等信香。”
“哪么陛下何以推断出,信香为道祖所遗?”
“你二人说过自己是道祖所遗玄济经六代传人。玄济经创世数千年,竟不能解决人性之恶,却想到了运用现代科技之力的办法,来祛除人性恶念。道祖既然传你玄济经,也必然想方设法助你等完成这项使命。而信香能够召唤佛祖者,天地之间,除玉帝之外,只怕只有道祖能够做到。”
师兄弟二人对望一眼,惊讶道:“哪道祖何以假夜游神之手相赠,而不是自己亲送呢?”
“此事必有玄机,你等日后自然知晓。”
“玄济经第五代传人刘基前辈也竟然不知?”
“那是道祖知道玄济经只有在你们两个手中,才能发扬光大。于是假托夜游神之手,赠予你等,哪刘基从何而知。”
“可是,刘基前辈却能算出五百年之后,我们俩去武当山拜谒真武大帝之事呢!”
“不错,身后事他自能算出,但身前事他必然算不出。”
“陛下,人们明明知道求仙了道皆属白日做梦,何故历代帝王多有痴迷此道者?”
“此皆利令智昏所致。求仙了道的帝王,一半是因病体缠身,久治不愈,害怕身亡。一半是因为身边小人投其所好,蛊惑圣聪,终于导致矿物中毒身亡。”
“陛下,古之帝王,何故皆不得长寿?”
“外有国事缠绵不休,内有如花美眷时时索宠,日夜不宁,两厢夹击,即使金刚不坏之身,也无法抵御抗拒。”
“古来帝王皆好色,色大而伤身,致使短寿。帝王富有四海,却因四海而伤身,得到了富贵,得不到寿磬,上苍原来很是公平。”
“此言倒也不谬,帝王若非皆好色,贪恋于温柔乡,只怕也不会短寿。”
“陛下当日强娶豪夺,纳得绝世美人丽妃,殡天之后,将其生生陪葬地宫。后世传,地宫内有天外陨石,可使生人永葆青春,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此皆别有用心之徒的谣传,不足信尔。”
“又闻,陛下地宫内以水银为媒,棺椁为船,整日漂浮其上,效仿日出日落,拂晓在东,傍晚在西,每日一个循环。可有此事?”
“确有其实。”嬴政毫不避讳。
欧舟和江阳师兄弟对望一眼,笑道:“怪不得现代科技探测到陛下地宫内存在大量水银,原来果有其实。请问陛下,水银极难制取储存,不知以当时条件,如何能够制得数万吨水银,并且是其常年流动,而不至于挥发流失?”
始皇帝哈哈一笑,说道:“朕有秘法,遣得鬼神襄助,自然事成。”
“可是,陛下既然有办法遣使鬼神,何故不能用鬼神灭了赵高呢?”
嬴政忿忿不平道:“那不阴不阳之辈,窃取此法,他在阳世,我在阴间,确实不能奈何得他。”
“哪丽妃其人,是否尚在地宫?”
“她以生人入宫,地宫内充斥大量水银,又无空气,她焉有命在。”
“当日地宫造成之日,据说工匠系数殉葬,此事属实吗?”
“为保帝陵不遭破坏,工匠决不能活。”
“陛下营造阿房宫,大建长城,先后启用百万民夫,导致国库空虚,田野荒芜。天下皆骂陛下残暴苛民,反抗者不计其数。陛下如今有何感悟?”
“一己之私误天下,一念之差害国家。朕痛心疾首乎。”嬴政唏嘘道。
“陛下少年继位,便知扫荡天下,中年既已完成宏图霸业,但晚年贪图享受,痴迷炼丹。公子扶苏爱民如子,宽以待人。陛下何以将其至于蛮荒之地,不肯留在身边辅政?”
“扶苏知国事,懂民心,朕久有立储之意。随蒙恬征战在外,也是历练之意,谁成想被赵高那狗贼算计,假传圣旨,公子愚昧,不辨真假;蒙恬愚忠,不肯发兵,先后皆遭赵高毒手。此事着实令人费解。”
“陛下为何费解?”
“公子聪慧过人,蒙恬善晓兵机,二人竟然被赵高蒙骗,真是荒谬至极。”
欧舟和江阳师兄弟二人对望一眼,齐声说道:“他二人如此,并非惧怕赵高,实乃是赵高狐假虎威,借陛下之手害了他们的性命。说来说去,还是陛下残暴,容不得别人有丝毫质疑,方被赵高利用。”
“那阉人,着实可恶,害我爱子,毁我河山,真是气煞朕也。”
“陛下,为何帝王一过四十岁,猜忌日重,头脑日昏。历朝历代,贤王到了晚年,多会变得昏庸不堪,乱杀无辜。陛下可知这是何故?”
“一是身边宵小怂恿挑唆,二是自身头脑日渐发昏,做事只凭喜好,不辨真伪,奏对只捡好听,厌恶忧烦。耐心渐失,性情渐躁,但有忤逆,怒气上冲,火冒三丈。岂不闻,天子之怒,血流成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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