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柱,你个狗日王八蛋,简直就是畜生,脸畜生都不如!”马小乐张大了嘴巴骂着,泥水夹着血水不断喷着,就像一只刚从地下钻出来的小恶鬼,“金柱你给我听着,我骂你了,我就骂你这个狗日的东西了,畜生啊!来吧你,有本事就掐死我!畜生,畜生不如啊!”
金朵望着马小乐惊呆了。
金柱也有点傻了,自小到大,他哪里挨过这样的骂?不过他看着马小乐的样子有点瘆人,还有,马小乐的眼睛里似乎也要流出血来了,这样的人是真不怕死的。
可是,金柱毕竟是个暴烈的种,马上就捋起了袖子,弯腰抓起一块石头,“好你个狗杂种,想死还不容易么!我今天倒想看看你脑袋有多硬!”
“哈哈哈……”马小乐大笑起来,“来吧,你个狗日的畜生金柱,你才是狗杂种呢,我骂得痛快,死了也痛快!”
金朵心如刀割,死死抱住金柱的小腿,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哥啊,你要是再打马小乐,我真的就去跳河,死了也不嫁!”
金柱虽然气恼,但看看金朵好像也疯了,想想自己以后还要指望陆军揽工程赚大钱,可不能让陆军娶金朵的希望落空。于是,他踢开金朵,“你马上跟我回家,要不我立马砸死他!” 说完,便扔了石头往回走。
金朵一看,连忙爬了起来,掏出手帕给马小乐擦了擦,哭哭啼啼一路踉跄,回家去了。
已经崩溃了的马小乐还在骂着,“金柱,你个狗日的……”
直到骂得没了半点力气,马小乐昏倒在河堤上。
听到动静的村民早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马长根。
马长根和胡爱英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河堤上,看到了几乎没有人样的马小乐,心疼得直落泪。
“狗日的金柱,今番老子豁出一条命也得去讨个说法!”马长根抓起一块石头要去找金柱算帐。胡爱英死死拉住了他,“他爹啊,你惹得起金柱么,赶紧把小乐弄回家去,别让孩子有了三长两短的啊。”
马长根恼愤地叹了口长气,眼角流出了两行老泪,“我操金柱他老娘的,干嘛下这么狠的手呐!”说完弯腰蹲下来,让胡爱英扶马小乐到他背上,颤颤巍巍地背着回了家。
马小乐的事情,很快在村里传开了。人们都很同情他,可都畏惧金柱,所以只能悄悄安慰安慰马长根和胡爱英:碰上金柱这么个茬,能算就算,只能忍了。
除了马长根和胡爱英,最心疼马小乐的要数柳淑英了。这个外冷内热的良家妇人,已不自觉地把马小乐当成了自己的小男人,她觉得马小乐的出现,是命中注定的,她从心底里接受。
柳淑英心疼马小乐,不是因为他身体上的伤,而是担心他精神崩溃。柳淑英家老一辈都是私塾先生,她也是有文化的人,知道马小乐被金柱这么一打击,心理上肯定受不了,搞不好一蹶不振,这辈子就算是完了。那种情况她可不愿看到,她想让马小乐更有出息。
从内心上讲,柳淑英想去看望马小乐,作为庄邻,去看看其实也没啥,可是她心里有点虚,觉着很不自在。而且,她平日里跟马长根和胡爱英他们来往也不多,上门多少会显得唐突,所以她只有默默地为马小乐祈祷。
想上门看马小乐的还有一个女人,张秀花。她还好,毕竟是村长的女人,和村里哪家都能多说上几句。可是因为和马小乐有了一腿,心里也虚得很,再加上还有马小乐的对头金柱,她怕去看望马小乐会引起他的不满。
张秀花便通过赖顺贵问话,探探马小乐到底咋样了。
赖顺贵也不知道,说这两天村部也在商量这事,马小乐毕竟是小南庄村村部的人,出了事村部应该去看望看望,以村部的名义去看,估计金柱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即使有意见也得去,这小南庄村作主的怎么说也是村委会,他金柱再有能耐还能压过村委会?
张秀花一听道:“那啥时去看马小乐啊?”
“明天吧。”
“我也跟着去瞧瞧。”
“你瞧个屁,我们村部去看望,你算个啥。”
张秀花很扫兴地拉了下脸,“我不是看马小乐这孩子挺不错的嘛,前阵子帮咱家忙活了那么多。”
“那也得等以后的,明天不能去。”赖顺贵翻了一眼,“明天你要是去了,时间隔得太短,那金柱能没意见么?”
张秀花想想也是,便摆摆手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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