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六爷爷转头看向客位上,那个叫胡章的来人,“胡管事,这张三年前的抵押文书,一直在周家,怎么又会到你手里?”
“族老,我之前跟您们几位说过,是周仁明给我的。”
这一句无异于一记炸雷,差点把周仁明吓瘫在地上。
昨天,周仁明见胡章进了周府,就回家等消息。可始终不见动静,把他急的一夜都没有睡好。
还好,今天一早就听说胡章去了族长家,他不由心中大喜,觉得自己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所以,他一直就在族长家附近转悠。
一听说族长找他,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其实,族长派人先叫的周正,再叫的他,可他反而领先一步先到,就是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周正受惩罚的细节。
可突然间,风向变了,打他个措手不及。
“你胡说!”他下意识开始反攻。
胡章并不辩解,只是看向族长。
“仁明,你认识胡管事吗?”
“不!那个…”周仁明潜意识就要否定,但他心眼多,急忙改口,“认识,但族长,我跟他没什么交情,就吃过几次饭。”
“这两天,你见过他吗?”
“没有!这几天,我一直在铺里上工,我儿子可以作证。”
“当真?”
“族长,真的!我没有骗您!”
族长点点头,没再问话,反而亲自过去把周正搀扶起来,“孩子,别怕!没人会打你!”然后让他坐在末位的椅子上。
这时候,周仁武,也就是族长的儿子走了进来,“爹,问过了。”
“怎么说?”
周仁武看看周仁明,“香品斋的掌柜说,昨天午时,仁明哥和这位胡管事,在他的店里喝过酒。”
“他胡说!不,族长,您听我解释,我确实昨天跟胡章见过,但我没有给他抵押文书啊!”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承认?”
“我…我…这几天忙晕了,我一时忘了。”
“族长爷爷,那个抵押文书肯定不是我伯父偷的。我爹放的地方很隐秘,我都找不到。”周正及时为周仁明澄清。
“是呀,这么重要的东西,仁松咋可能随意放?”
“是不是有暗格啊?可我没有发现啊?”
“就你的脑子,能发现才怪!还暗格?夹在书里,就够你找上十年二十年!”
“哦,原来夹在书里。怪不得!我不爱看书。”周正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周仁明知道一时说漏了嘴,再也不敢多言。抱着死不承认的架势,料定众人无凭无据,谁都奈何不了他。
胡章这时候说道,“族长老爷,这张文书就是废纸一张。但它也能成为证据。今天,全凭您老做主,您说这事该怎么办?”
“仁武,赌坊那边怎么说?”
“爹,赌坊的人都知道…仁明哥的事。”
“仁明,你听见了吗?你欺负周正的事,是咱们的家事,以后再说。但,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今天,我做主,你把五十两银子还给胡管事。”
“什么?族长,我没有!我没有欠钱!我真没有欠钱!”
但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相信他的。
周仁明彻底明白,谎话说多了,真话也就没人信了的道理。
不等他想出对应之策,胡章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施礼。
“族长,各位族老,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告官了。但这一定会给咱们周氏宗室抹黑,还请老几位多多担待!”
说完,起身告辞。
六爷爷及时拦住!
“胡管事,稍安勿躁。来人,上家法!”
然后,转头看向周仁明,“仁明,若是今天你还钱,我们不再深究。若是非要闹到官府,丢的是整个宗室的脸,我们不答应!今天就在族谱中把你除名!从此你跟宗室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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