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龙坤加重语气说道:“汤省长,你也不用来激我。如果此事操作简单,我早就做了,还需要等到现在?”
“党组会议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要开除卢伟的党籍,总得有明确的证据吧。如果你们能今天定性或提供确切证据,我今天就去召开会议宣布对卢伟的处分。”
汤海波也来气了,反驳道:“如果我能做成所有的事情,还需要大家坐下来商量吗?”
“卢伟是省报的记者,你作为省报的上级主管部门,难道不会想办法提供处理意见,让省报的党支部来讨论决定?”
看到二人争执起来,杨普刚出面劝解:“苏书记的顾虑是对的。虽然由主管部门的党组给出处理意见,卢伟所在的党支部来讨论表决这个意见,但是,按照通常处理的程序来看,要想对卢伟进行开除党籍的处分,需要由省委组织部和监察厅同意。”
“只有省委组织部同意后,才由监察厅出面,通过基层党组织走程序。省委组织部如果没有这样的意向,基层党支部就开始走程序,肯定走不通。”
苏龙坤听到杨普刚帮着自己解释了一大通,把他的困难全部说了出来,便立即感谢:“谢谢杨秘书长的理解。”
杨普刚则继续解释道:“我刚才说的是困难,但并非此事无法操作。”
苏龙坤傻眼了:“杨秘书长,你刚才说了,省委组织部和监察厅不同意的话,我们无法进行操作,而我们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没有明确的证据。没有明确的证据,省委组织部和监察厅肯定不会同意。”
龚强此时插话:“插不插手,主动权在省委组织部和监察厅,大家都知道,这二个部门已经由孙铁成牢牢掌控,我们根本无法让这二个部门同意。”
杨普刚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刚才我说了,要开除卢伟的难度很大,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思考,我们开除卢伟不是目的,目的是阻止他当选为会议代表。”
“卢伟要当选为会议代表,必须经过选举。在选举前,省厅党组作为开除卢伟的决定,不用管省委组织部和监察厅是否同意,主要是让宣传系统的人知道就行。”
“反正是差额选举,为什么会去选被党组作出处分的人?”
“我们也不用保证所有人不投卢伟的票,只要能确保一半的人不投卢伟就可以了。”
“只要卢伟当选不了会议代表,我们就阻击成功了。”
龚强在省纪委工作多年,现在觉得这几个人的举动有些疯狂。
他们可能一直相信权力是无所不能的,其实上,权力是互相制衡的。
如果在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和阻力情况下,肯定可以给予卢伟开除的处分,只是,现在,他是双方博弈的人物,而且自己这一方并不占优势。
一旦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把卢伟进行处分的事情成为省厅党组的议题,那么这件事情就闹大了,对抗的双方必须要有个结果。
也许最终孙铁成拿王威没有办法,但他可以对付象自己这样的干部。
原先自己还想着能让王威提拔自己为副书记,现在看来,能否保住目前的职务还未知。
当然,这些人都不愿意主动停止,他也无法独自一个人退出,否则的话,不仅无事无补,而且自己将被抛弃。
既然与这些人要保持一致行动,龚强考虑一番后,说道:“从目前来看,对卢伟给予开除处分是最好的方式,这样的话,他肯定失去作为代表的资格。”
“不过,凡事可能有意外,万一苏书记在操作此事时,遇到阻力怎么办?”
苏龙坤连忙插话:“肯定会受到阻力,党组会议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杨普刚白了一眼苏龙坤:“不要插话,我们都在想办法,现在先让龚处长把话说完。”
龚强继续往下说道:“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我们得有预备的方案。”
“如果开除的处分做不到,那么是不是可以退一步,变更为留党察看?留党察看与开除一样,卢伟也没有被选举权。”
“我们还要考虑,万一留党察看的处分也通不过,我们可以采取怎么样的措施?”
“我们要想一切办法阻止卢伟当选,如何来阻止?”
郑普刚皱了皱眉头:“文化广电新闻这些部门一直被宣传部抓在手里。华海航基本上不干涉其它方面的事务,但是其它人也很难插手他分管的事情,让人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华海航居然会帮孙铁成。”
“我有个办法,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应该可以让卢伟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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