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许凡那古怪的眼神,白洛荷身体一颤,声音愈发清冷,“你想做什么?”
“既然,等已经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只能主动出击。”
许凡一口喝尽杯中酒水,目光恢复清明,脸上神情平静,“就看你愿不愿去做。”
“你要把我当做你刀?”白洛荷蹙着眉,脸上神情十分不悦。“你可不要忘了,我不是你手下,也不是你的扈从。”
许凡放下酒杯,摸了摸下巴,手指轻弹扶手,语气中带着一抹问询,“你还有别的选择?”
“你!”
白洛荷目光冰冷,身体中气机流转,一股寒意从体内溢散,使的正厅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别动怒呀!我说的难到不是实话?”许凡一挥袖袍,将破旧葫芦重新系到腰间,“你还是好好想一想,至少我不会让你做违背你意愿的事。”
掌控许府的任务失败,她会被陆嘉送到朝廷某个大员的府邸,成为一个侍妾。
这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待在许凡身边,至少还可以再搏一搏自己的出路。
就目前来看,陆护法还奈何不了许府。只要她还潜伏在许凡身边,阴阳门就还会看重自己。
显然,许凡也是看清了这一点。白洛荷想寻求他的帮助,自然也是要出力,一个免费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只要不太过分,我可以答应你。”白洛荷是一咬银牙,最终还答应下来。
“那就好,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你今夜就去处理掉。”许凡很爽快的从怀中拿出一个信笺,上面正是书写了广陵城中某些人的姓名和住宅地址。
既然钓鱼台、阴阳门合伙来算计许府。许凡也就不在客气,直接用最终极招数,生命死亡。
白洛荷接过许凡递过来的信笺,看着上面一个个名字,居然有数十人之多。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这也太...”
最终,她还是没有将狠毒两个字说出口。
许凡这是要用鲜血来震慑那些对许府心怀叵测之人,这批人一夜暴毙,还想打他许府主意的那些富商巨贾都要考虑清楚。
他们许府可不是江南道一个简简单单的望族,也是有黑暗手段来处理那些心怀恶念的人。
夜幕渐渐笼罩这片天地,广陵城真正的夜生活才开始。
而其中不少人注定要见不到翌日的太阳。
距离许府十余条街肆的一处五进院落中,庭院深深,人影罕至,漆黑的夜色中仿佛一处鬼宅。
此处,与四周人声嘈杂的街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今日与往常不同,庭院深处一间宽敞的厅堂内,四排烛火将房间照得通亮。
外面的庭院中,不论是树影下,游廊黑影中,或者是荒废的假山池塘某处,都隐约有人影闪动。
兽头烛台上,烛火在夜风中摇曳。一旁陆百山头戴斗笠,身影笔直,穿着黑色粗布衣袍。
一道劲气挑起烛线,让火头又跳高了几分。
作为钓鱼台的百户长,陆百山虽是以保护江南总督的名义而来,但更深层的意思就是配合阴阳门掌控许府。
钓鱼台、阴阳门伴随着大乾开国就是死敌,谁又能想到,钓鱼台的百户长居然会和阴阳门在江南同流合污。
陆百山神色肃穆,目光静静注视着眼前不断跳动的烛火。
此时,厅堂内,一共有三人。
一袭素白锦袍的陆嘉,正一脸怒色的盯着陆百山的背影,右手紧紧攥成拳头,身下的交椅都似乎无法承受他的威压,发出咯吱的响声。
另一个是一袭文弱书生打扮的青年,负手而立,站在窗口,望着头顶一轮明月,怔怔出神。
“好明月,好杀人。”
一把将手中茶盏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碎瓷片,陆嘉一脸怒气彻底爆发,“你为何不出手,只要你出手,那小子绝不会有机会!”
“陆嘉,你是不是高高在上太久,脑子都糊涂了!那种情况下,我能出手吗?别忘了我身边还有其他银鱼袋,他们可不都是我们陆家的人。”
陆百山右手食指轻轻从烛火上掠过,带起一缕疾风,使得指尖的烛火在手掌下弯出一个可怕的弧度。
感受着手掌间渐渐增高的温度,陆百山继续说道,“我是钓鱼台的银鱼袋,你不要忘了!”
“你不要忘了,你是陆家人!”
陆嘉右手的拳头重重砸在扶手下,“砰~”扶手瞬间化成木屑,飘落一地。
“阴阳门、钓鱼台同时出现本就会让人生疑。那名银鱼袋,我已经处理了。”陆百山长叹一声,目光中闪过一抹狠厉。
在江南道经营三年多,依旧无法彻底掌控钓鱼台在江南道的人手。
庭院外,早前在许府提醒陆百山的那名一纹银鱼袋已经被沉入湖底的淤泥。
鱼塘侧,两名银鱼袋警惕的看一眼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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